十日后他们四人被传进县衙,县令说道:“堂下是何人喊冤。”
桂生发说道:“是在下。”
县令接着又问道:“所为何事?”
桂生发将那日对刘观察所说的话又回答了一遍。
县令说道:“既然人家薅了你头发,那就还你头发,来人呈上头发。”只见一衙役手里捏了一把头发,走上台前。
县令说道:“将头发还回桂生发,将头发一根根种进脑门顶上。”底下两个衙役拿着一个类似梳子的爪子,上面布满绣花针,砰砰地在桂生发头上猛敲,鲜血顿时冒了出来,于是又将头发一根根往冒血的针孔里插。这时桂生发已经痛得死去活来。看见自己不仅沾不了光,活罪难受,于是连忙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说道:“小的不要求归还头发,大人饶了我吧。”
那县令又问道:“那你还要不要骆东坡送礼呀?”
桂生发战战兢兢说道:“小的不要了,小的不要礼金了。”
那县令问道:“胡攻略,你儿子中了秀才,是不是要向先生送礼啊。”
骆攻略回答道:“那是应该送礼的。”
县令说道:“两个先生每人教你儿子五年,那两个人的礼物应该就是一样多吧,既然桂生发不愿意收礼,老夫暂且收下,限你三日之内将礼物送往县衙,礼物要与郑毅阶的一样多,不得有误。”
县令又指着郑毅阶说道:“你们两个打架,谁打输了,谁又打赢了,谁打谁拳头多一些,如实招来。”
一时堂下两个人又吵起来,县令问道郑毅阶说道:“桂生发打你几拳头,踢你几脚?”
郑毅阶说道:“其实也仅仅打了三拳踢了两脚,不碍事。”
县令问桂生发道:“他打你几拳头,踢你几脚?”
桂生发说道:“大约打了十七八拳,踢六七脚。”
县令道:“打了哪些部位?”
桂生发撩起衣服露出胸脯来,县令命人用手摸摸伤处,桂生发立即疼得哇哇大叫,他这一招县令早已识破,县令喊道:“来人,上茶油,茶油活血止痛,本县令给你治伤吧。”衙役将茶油往桂生发胸脯一涂,只见那淤青的一大块慢慢散去,县令叫衙役用清水冲洗,奇迹终于出现了,那紫黑的两大块竟然不见踪影,流下半脸盆乌黑的水来。
县令继续盘问说:“|你还有哪里被打伤了,本县令给你治伤。”
桂生发说道:“小的该死,小的不敢。”
县令丢下签,说道:“郑毅阶五年前抢走了桂生发学生,打二十大板子,桂生发戏弄本官,殴打郑毅阶,也是二十大板子。”
桂生发听说要打自己赶忙改口,说道:“我们两个没有打架,平时我们两个好得很,绝对没有打架。”说完忙向郑毅阶递眼色。
县令又问郑毅阶道:“是这样吗?”
郑毅阶似乎点点头,没有正面答复。
县令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的伤是为何而来?”
桂生发说道:“另有其人,是骆东坡所致。”
骆东坡答道:“先生晚上被打,黑灯瞎火看不清,他把我家一个佣人看成我了。”
县令说道:“你可有证据?”
东坡答道:“当然有证据,你看这是他每日砍柴使用的扁担,他就是用这个扁担打了二位先生的?”
县令说道:“将扁担传递上来。”
早有人将扁担传递到县令手里,县令将扁担瞧了瞧,只见扁担上沾着黑色血迹,说道:“一把带血扁担,来人,将朱文怡带上来。”文怡早已走到堂前。县令说道:“朱文怡,这是你使用的扁担吗?”
文怡看了看扁担确实是他使用的扁担,于是点点头。县令拿起扁担对郑毅阶说道:“这是朱文怡打你是使用的扁担吗?”
郑毅阶点点头说道:“正是。”
县令大声说道:“将朱文怡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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