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不知不觉敛了去,西边的斜阳又是现了,残着的昏光打了下来,像是不甘之中的挣扎,昏芒只死里抓着人,人也是揪它不得。人却惊疑,不知何地来的这一番景,生了这一片的幻,本是循着幽香而来,平白无故香消,香消也罢了,剩了这不知何的意,人该如何。另一处地,人却也是如此,那风只浅了,幽了,人随了其而往,风却又像是不依,只逐她,然偏偏里执着跟了此处,风却散了,痕也是不存,徒然生了幻意。眸里疑意亦几分,然心里却像是知了,懂了。
只觉着花像是开了,花又是落了的,入了水影,水里漂了去,觉着已是一秋,却只是瞬里。原道是虚影中的,却又风里一道痕划来,人才醒的来。那痕真真切切,由水化的,人不知,也是不晓自己竟身影一动,躲了过去,见了那人。是一身黄衣的女子,那人只怒容,半空中落了定,已经向了自己道:“你个叶落门小子,竟敢暗地里窥我苒姐姐,还不道来你的居心。”语了时才仔细瞧得那个皊衣青年,只像是失了心志,且又愣头愣脑的,心想着到底不像,才道:“原来是个愣头愣脑的呆和尚,你到底是叶落门的还是南迦寺的?”
那人只像是并未听闻,身后处的雾霭之人已经走了过来,只道:“萱萱别闹,这位少侠也是方才走了过来,并不你想的那样。”黄衣女子本是七分怒意,听了此处却只笑,轻语道:“姐姐瞎说,哪来的少侠,分明是一呆和尚披了人家的衣裳。”白雾中女子也像是惊了几分,竟也是扑哧一般笑了一语,忙止着道:“萱萱你别乱语。”说着时青年好似终由梦里醒了过来,忽也是见了这黄衣与白雾人,他亦是双眸中几分惊意,才身旁处看了几眼,竟是不明身置了何处,却黄衣女子见了只笑着,语道:“问呆和尚你呢,你是何门何派啊?”
青年至此才像是心神定了几分,明白过来,忙是拱了手,才道:“在下叶落门修士李柱子,见过两位师姐。”黄衣女子见此只笑意更浓,白雾中却伸出一只手来,只拉了拉身旁女子,那人已道:“往生殿菁苒见过这位师兄。”而后见身旁女子只笑,那人又续着道:“这位是碧海阁的萱宜妹妹。”只此语时黄衣女子才止了笑意,又是道:“我才没想告诉呆和尚,呆和尚你还我名字。”
青年却不知此女子所语,只疑时又见了天色,忙是拱手道:“天色晚了,在下先行告辞了。”黄衣女子依是笑意的,而后也是传了来她的语,她只道着:“呆和尚你走好。”白雾女子却只是看着,看了那人之影缓缓而散,旁人轻推了语:“别再看了,没有少侠,呆和尚倒有一个。”想着方才之景,白雾里人也是摇头,笑了一语来,然黄衣女子只道:“要是早遇着呆和尚多好,姐姐也可以笑了,每日都不见笑颜的。”
或许如此,又或许不见的好,一辈子的不见,一辈子避开了他,剩着好好的自己。却见了他,真真切切见了,自己的笑,为何笑自己也是不知,只是想笑,那样的自笑。
有那样的一种风,他的确是逐着花的香,他却是残食她的,一缕一缕,一丝一丝,她的一切。她也是知,她却不能,她一直追到了这里,她或许愿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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