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界之东,一处地人言之“穹中琼宇”,像是忽然平地至了云霄所,方圆万余里天地没了云雾,且此中常因此人生了虚幻意,人言的“迷之幻境”。
小瀛村,便就处了大界至东处,原本仅拥了几百村民的陌里小村,后又经了瘟疫之祸,几夜里化的荒村。不过自修士巧遇中寻着幻境之地后,入口下方地的荒村渐渐有了人烟。且因前来此处的修士常在此村会聚,又是憩息,有了生意便也就有了人家,愈来愈多。这番之意,如今眼前的小瀛村再不是当初贫贫里小村,论起繁荣,想必几百里方圆再没有这般的属地的。
便人烟的久而聚多,至了繁荣,无论客栈、酒家,还是诸如此类的许些店家,渐渐遍了人眼。兼着那些修士憩在此处,小瀛村中并未有恶棍之人出现,附近的山贼土匪也早是化了无影。又这小瀛村至东之处本就药草逢生,如今一番太平,商道也是因而至了此处,也是常见那些采药的伍人。一时间太平静初,小瀛村倒成了许多外里人的心羡之处,村子也是愈而地大了,繁了,人往来此间。
且说这日,当西边天色里几分异样,村口诸多的客栈伙计已经心底盘算囊中的这单生意。这单生意自是那从清虚观而来,已是赶了二十多日路的柱子一行人,半空见着,低地里初生的小瀛村缓缓露了的影。便是众人纷纷透着喜色,亦此时村口处落了定,众弟子之声。倒像是并未意料,惊疑中众多的店家伙计已经围了过来,他们倒也不怕这些修士,且又像是知了那些长老才是生意至关之所,便这八位长老周身外的不断杂语,弟子们见了只笑着的。
伙计们前处带着路,弟子们只嬉笑着,城郭里一直走去,见了一条笔直的未见了尽头的石道,竟是名了“东西道”。倒像是有意为之,石道悄然隔开了两地的修士,东西道左右分了南村与北村两处,柔子的修士居了南村,远远地瞧见北地里散着的定逸修士。柱子等人也是觉了此处的新意,笑谈了时随了伙计过桥,石桥雕着花灯之景,跟香城里的一样。后来也就到了一处的客栈,名字起的好,是“柔子客栈”,笑语声里也是各自回了房,终是可休憩一番了。
日渐落时,人醒了过来,出了客栈便见了并不刺目的西日,同是见了另一处的定逸修士。与柔子四派一般,这定逸同是分了四处,往生殿与碧海阁只拥了女修的,剩下的便就是九经山和四合院。或许修了火灵力的缘故,那火红之发的九经山弟子一眼也就辨了出来,而那因雾灵力全身笼了雾霭中往生殿的女修也是格外分明的,又那碧海阁的女修,只每一人额间都绘了印记,是淡淡的一滴水,并不难察觉。至于四合院,大概修炼秘书的缘故,那一身的灰色之气像了浊尘,众人也是不可能辨了不出。不过这四合院虽归着定逸,似是与那另三派并不有了交情,只当是柔子的弟子一般。人只看着,后来起了一丝夜意的晚风,人随着步了东西道上,竟是一路走去,不曾停留。
小瀛村外,千里溪流经此处,小蛮跟着紫云的,本也是至了她吵嚷着要灵兽丹的时分,青年想了摇头笑,顺着溪道缓缓而下。本是余辉之景,却天色无故阴了下来,几分的黯意,方才的西日褪了不见,又闻了惊着的雀鸟之声,风已经起了,渐大。人并不觉的,却忽然的意,风里嗅着了一股幽香,那是花的香,青年记得。人似惊,眉宇锁意,步履只加紧了时花香却淡了,像是远了去,越来越远。人并不肯依,不曾止了的步履。
风后来愈大,只像是欲赶了而又消散的花香,花香却执,淡着的又复来,惹了几分凉意。风也像是劝她不住,风里风轻了,花香忽然近了,幽了,宛若当初。人忽然疑,心弦只像是绷了紧,步履反而缓了下来,花香便就在那处,已经止了。
风然缓了下来,溪水自流的,不着了纹痕,见了静水中漂着的枯叶才觉了这些,原来不知情里,眼前的水早不是方才的她了。然而溪水旁静着了一人,一雾里静着的人,那人也是觉了过来。风已经止了,花香却她自己淡了下去,幽意方消。人只那时看了过去,步履止的,只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