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阴阴的,隐隐约约好似又要下雪。
鹞哥扑腾翅膀,轻车熟路地飞过朱家大院里一排排红顶,飞到最里面的院子,它穿过书房外的小竹林,又欣赏了一会儿院子里新种下的水仙,——尽管在它看来像是一排排绿油油的大葱,方才从常年为它半开的窗户那里挤进了书房,在它专用的鸟架上停了下来。
鸟架下面垂着几条细细的线,线的另一端绑着铃铛,当鹞哥飞到架子上时,细线晃动,那几颗金子做的小铃铛就叮叮铃铃地响起来。
没过一会儿,从书房里间走出来一个女人。大概是被铃铛声吵醒的,她头发凌乱的散在脑后,身上只披了一件宽大的湖蓝色外衣,露出胸前桃红色的丝绸肚兜。感觉到外间有些寒冷,女人将身上的外衣抱紧一些,两条修长而雪白美腿被衣服挡了一下,才感觉温暖了许多。她赤脚踩在织花的暗红色地毯上每走一步,脚步像猫一样轻盈,可她每一步脚踝上的一串金铃铛就会发出悦耳的声响。
鹞哥“咕咕”叫唤两声,在女人伸手摸它脑袋的时候配合的眯了眯它的黑豆眼,表现出惬意的姿态。
女人顺着它脖子上的金线圈摸到了陷进羽毛里的一个金属小筒,然后转身又返回里间。
绕过几排堆满了古玩字画的书架,女人停在一对翡翠花瓶跟前,她一手握住一个同时反方向转动花瓶,一条缝隙从两只花瓶中间打开,浓郁的还带着温热的香扑面而来。
女人松开手,等缝隙开到足够大的时候,几道紫色的轻纱出现在她眼前。
“如梦、如梦。”从层层轻纱后面穿来男人的梦话,一声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如梦娇艳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曼妙的身姿穿过一层层轻纱,越往里面走越暖和,销魂的香气也越浓郁。如梦脱掉批在身上的外衣,轻薄贴身的内衣将她完美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停在挂着鸳鸯帐的床前应了一声“诶,来了。”从帐子里伸出来的一只大手,抓着如梦光滑的大腿向上摸了一会儿,如梦被他摸得痒痒,咯咯笑个不停,直喊“讨厌”,她顺着男人的胳膊倒进帐子里,像猫一样蜷在男人胸口,娇滴滴地说:“外面可真冷啊。”
“是吗?”男人在她耳边吐着热气:“那我先帮你暖和暖和。”
手钻进薄纱内衣里,抚摸她有些冷的身子,如梦娇嗔一声,半推半就着用腿勾住了男人的后腰,男人兴致勃勃翻身将她压在身子下。
香炉里的香焚尽了,一丝丝白烟从铜炉里钻出来,在半空里消失不见。
帐子里的两个人安静了下来,如梦喘息着,额头上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服帖地趴在男人怀中,手指在他胸口画圈,眼睛却盯着男人手里的金属小筒,有些好奇:“三爷,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嘛?”
“这个嘛……”朱三爷搂在如梦腰上的手收紧了些,只恨不能将她嵌进自己的身子里,与自己融合为一体。
如梦见他故弄玄虚,便假装生气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说嘛、说嘛!”
朱三爷笑嘻嘻地在她丰满的臀上掐了一下,方才慢悠悠地说:“这里装着我们朱家的全部身家性命。”
如梦噗哧笑出声,在他胸口拍一下:“你坏死了,就会哄我。”
朱三爷见她不信,脸上难得露出一板正经的严肃:“你可别小看这个小东西,当年要不是因为拥有了它,我也不可能继承我大哥的财产,成为潞城的首富。”
如梦见他说的如此肯定,好奇之色越发浓,她从朱三爷手里拿过那小东西在眼前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稀奇,她嘟囔一声:“什么嘛,这东西看起来像金子又好像不是金子,轻飘飘的。”
她将那东西放到耳旁晃动几下,也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朱三爷哈哈大笑,叫了一声“我的小可爱”,在如梦脸上狠狠地亲一口,将那小东西拿过来:“既然是我朱家的身家性命,又怎么会轻易的叫人看明白其中的奥妙?”朱三爷松开如梦,说:“我上次送给你的簪子呢?”
“在呢。”如梦趴在床边往床底下摸了一会儿“找到了!你说过要我一辈子都带着,我呀,就真是一刻也不敢离身呢。”她把那支发簪捡起来,重新躺回朱三爷的怀中。
朱三爷从她手里接过发簪,不由分说地就把发簪从中间拆开,竟然分成了两半,如梦还没来得及惊讶,便看到其中半截发簪上有一节细细的像针一样的东西。
“爷,这是……”
“看好了。”朱三爷将细针插进金属小筒上的某个小孔里,如梦眼睛都不敢眨,看到那个小筒居然分成了两节,里面果然还卷着字条一样的东西。
“天哪,居然真的暗藏乾坤。”如梦兴奋地说着,摇晃朱三爷:“快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朱三爷将字条展开,半透的字条上什么也没有写,只是用紫色的墨迹印了一个章。
“咿,这是什么怪物?”如梦指着章子里张牙舞爪的东西:“奇怪,看着有些眼熟呢。”
朱三爷哈哈大笑:“你这小脑袋瓜子平日里机灵,怎么这会儿就迷糊了?”
如梦被他嘲笑得小脸一红,嘟囔一声“讨厌”又软绵绵,娇若无骨地扑在朱三爷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朱三爷一手枕到脑后,一手举着印着紫色印章的纸。他望着那印章发了会儿呆,然后将字条塞进了自己嘴里。
如梦“呀”了一声,见朱三爷嚼了嚼,把嘴里的东西咽进了肚子。
如梦不解地问:“你不是说这是你的身家性命嘛?怎么给吞了?”
朱三爷坐起来,慢悠悠地穿衣服,等如梦伺候他穿戴整齐了,朱三爷一把将香喷喷的美人抱住,如梦伏在他胸口,笑咯咯地说:“你干嘛呀、讨厌死了,快把我松开。”
朱三爷在她脸上亲一口,方才呓语般喃喃地说:“如梦,要不你跟我一块儿走吧。”
如梦大吃一惊,望着朱三爷的眼睛:“你又要出远门了?到哪里去?要去多久?几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