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再次发生变化,还是曾经的刑场,不过被斩杀的,却不再是那对夫妇,而是画外人滕玉。
负责斩首的,也不再是那个刽子手,而是头身齐全的鬼首。
在鬼首的脸上,突然涌出大量的鲜血,血液不断流淌,行刑的无头尸体的头颅,从肩膀上滚到滕玉的面前。
泡在血中的鬼首,声音嘶哑的说道。
“你知道吗?在看到你的瞬间,我便知道你是唯一能替我报仇的人,刚才你看到的,正是我的际遇,”
“而杀掉我们一家三口的人,虽然人已经死了,但是魂魄到现在为止,还在逍遥法外,我希望你能够替我报仇。”
说罢,幻境便消失了,滕玉坐在凳上,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
但是,滕玉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些东西。
鸡,作为人间阳气最重的生物,一直都是划分阴阳的存在,鸡鸣之后,死者回避。
暂无去处的无头尸与鬼首,受限于阳间规则,只能屈身附在滕玉的身上,否则就会魂飞魄散。
老头看了一眼滕玉后,喝道:“他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切勿害他性命,冤有头债有主,是非自有天定。”
胸前幻化出鬼首的模样,只见鬼首作揖拱礼,表示谨听教诲。
滕玉看到这里,也知晓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算滕玉神经再大条,也知道大事不妙,说好听叫寄居,说不好听的,这丫的是鬼上身啊。
老头笑呵呵的说道:“小子,这下就看你的了,至于说他什么时候会离开,就看你办事快不快了。”
滕玉此刻看着老头的笑容,说不出的厌烦与讨厌。
在滕玉转身的瞬间,老头将一个纯黑色的香囊递给滕玉,嘱咐必须时刻佩戴。
为了早日将其驱逐出身体,滕玉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天一亮便坐上大巴,去市里的图书馆查找相关文献,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摇晃的公车,温和的日光,疲倦的滕玉很快便进入梦乡。
在梦中,滕玉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有府邸的牌匾,有详细的人名,也有更催人泪下的场面。
在市图书馆里,滕玉也找到相关文献,详细记载关于鬼首的一门惨案。
原来,就因为一件莫须有的事情,鬼首一家被满门抄斩,大到八旬老妇,小到襁褓幼童,都惨死府中,而鬼首的父母却是当街问斩,鬼首也被砸死在刑场。
看到这里,滕玉不禁寒毛炸起,感觉体内的鬼首,出现不安地异动。
滕玉双手颤抖的合上文献,从市图书馆出来后,便买票坐车,急忙赶回阳关村。
天黑之前,阳气充裕,生人可以随意活动,一旦天黑之后,阴气便会从地窍中流泄,给死物创造活动范围,生人必须回避。
坐在破旧的大巴上,无所事事的滕玉,忍耐着未知的酸楚,翻动着手机,看着不断跳动的时刻。
像温水煮青蛙一般,滕玉的焦虑在不断扩大,呼吸越来越急促,情绪极度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