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笑了,妇人家就是眼皮子浅,一山总是望着一山高。“这倒也是,那你可得好好干!我还等着做将军夫人呢,你看成将军,比你还年轻,如今住的却是五十亩的大宅。”听着妻子的话,黄忠无奈地摇摇头。“好,都依你,一定让你做成将军夫人!”“这才对嘛!”妻子娇嗔地一笑,把身子依偎过来。
“汉升,我们再要个孩子吧。”房屋中顿时响起了一些不可描述之声。
“按理说,一文一武,一长一幼,兄友弟恭,是天大的好事儿!”说到这里,儒生将手中的折扇啪得一收。“以二公子吕征在大军凯旋上的表现来看,戾气太重了!长兄文弱,幼弟强悍,搞不好有爱兄弟阋墙了!”
“哦!何以见得?”“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看客们顿时一片哗然了。“诸君,妾听我慢慢道来!吕二公子是舒服了,可是,他为大司马想过吗?诚然,地公将军张宝是谋逆要犯,祸乱天下的贼首,怎么处置都不为过!可是,并州毕竟接纳了两百多万黄巾,也要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才是。我若是吕二公子,就回到大司马府里尿这一盆尿!这下好了,三十万羌人、三十万匈奴人,百万鲜卑人高兴了,两百万黄巾不高兴了!实在是治一经损一经,得不偿失呀!”
“此言大善!”左边桌上的十几人大声叫好了。“我等数人就是青州军,地公将军张宝是谋逆要犯,朝廷怎么处置都不为过。可是吕二公子这样当众折辱他的首级,我等黄巾旧部确实寒心。老话讲,人死如灯灭,死都死了,还去弄那些劳什子干什么?”
一个中年男人,座椅上放着褡裢,看样子是一个小商人,正在那里侃侃而谈。“去年九月,大军凯旋,新任突骑将军康茉莉,在晋阳城南,亲自将地公将军张宝人头骷髅制成的尿盆双手捧给二公子吕征。”
说到这里,他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们猜二公子怎么做的?二公子拉开裤子,整整尿了一大盆童子尿!还留下话儿,多泡几天,给我的母亲阿黛尔公主报仇!你们说说,二公子才只有两岁,竟然这么有尿儿!长大了定然是一个征战四方的统帅!”
“放屁!”一个急性子的青州兵军官张口就骂了出来。青州兵中所收的都是勇健之士,换句话说,都是刺儿头、滚刀肉、不安定分子!和银狐鬼军的构成有些类似,只不过银狐鬼军是高层次玩儿技术的,他们是低层次玩儿体力的。
突骑中异族人占了七成多,说实话也都是刺儿头,打架斗殴是常事儿。阿黛尔公主生前,对军纪要求极严,若是违犯了军纪,该杀头的杀头,该杖责的杖责,绝不会宽限半分。康茉莉继任之后,心中有一股子怨气,对军纪的管束就不那么严了,时常有宽纵行为。故而,这些刺头儿又有些张牙舞爪了。
“你说谁放屁?”一个突骑军官大步走上前去,戟指大喝道。“我就说你了?怎么着?你来咬我呀?”那青州军的军官也是个二皮脸滚刀肉,输人不输阵,当下一句话就顶了回去。“你再说一遍?”突骑军官气得青筋暴漏了。
一层的散座中坐满了人,爷爷带着孙子,奶奶带着孙女,花上四五枚肉好五铢钱,点上一壶苦茶,两样时新点心儿,一边含饴弄孙,一边喝着茶听茶客们讲古,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二楼三楼的雅间儿,都用屏风隔起来,文人雅士、官吏儒生,还有些并州军的士卒,饱沃美酒佳肴之余,议论些时事,是常有的事儿。
这一日正是正月初五,俗称破五儿,走亲访友,人情酬酢已毕,正是最逍遥的一段辰光。离正月十六开印办公还有一段日子,正好逛一逛晋阳城,休闲耍子。黄忠牵着儿子黄叙,随着人流,随走随看,眼见到了巳正时分,就在塞上江南的一层坐下。点了一壶赵酒,四个菜,和黄叙吃喝起来。
晋阳城中自然也是喜气洋洋,东市、西市里的店铺们,初五一大早儿就开门营业了。几家大的店铺,比如太原王氏所开的王家金银店,大司马吕布岳父严政所开的严家香水店,灵骓司马,哦,现在已经是灵骓将军了,所开的灵骓镜店,昭懿夫人严嫣所开的吕家书纸店,照例针对并州军有六到七折的优惠。
中平二年终于到来了,在经历了黄巾之乱的种种艰辛之后,这个春节就显得极其宝贵。从达官贵人到小民百姓,都在忙着杀猪宰羊,置办年货,准备热热闹闹地过一个年,好好洗一洗去年的霉气。
汉逆之吕布新传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