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极度自负的徐子良更是感到不公和怨恨,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无耻地背叛和出卖,忘记了自己创业之初曾经得到过康宁多少无私的支持和百倍的信任,此时他的心态已经极度扭曲,把一切都怪罪到康宁和自己软弱的父亲头上。
“徐总,机票已经办好了,中午十二点四十分飞河内,这是联程票,你只需要在河内机场签票即可转乘下午四点飞香港的班机。”
中等偏瘦、长相斯文的集团事务部经理夏伟聪把机票递上,善意地提醒道:“徐总,这是本周内河内飞香港的唯一一班飞机,还是在缅甸和老挝恢复对越南的药品供应,疫情得到初步控制以后刚刚开通的,千万别延误了……”
徐子良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接过机票看了看,然后不满地打断了夏伟聪的话:“你怎么不亲自送我去河内转机?是不是看到我灰溜溜离开,你心里很满意,是吧?哼……就凭你这点儿水平,我离开了你也混不到哪儿去。”
夏伟聪眉头一皱,随即压下胸中的怒火,恭敬地解释:“请徐总别误会!伟聪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自从徐总到任以来,我自认为自己兢兢业业没有犯任何错误,在徐总遇到麻烦的这一个月时间里,我和中层的弟兄们没有一刻停止过自己的工作,否则咱们的企业集团决对不能保持今天的正常运转,甚至还有可能会被由越南政府在背后支持纵容的越南人抢劫破坏。因此我本人可以毫无愧疚地说。我和绝大多数一线弟兄们对得起集团,对得起徐总。对得起自己的良
徐子良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唯唯诺诺只知道埋头办事地下属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一番不卑不亢地话来,刚想要发怒,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好不容易抑制心中地愤怒,侧眼看着站立眼前的夏伟聪。嘲讽地道:
“哈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当然清楚你对得起这个由我父亲一手创建的集团,也对得你的良心,但是你说对得起我,那就免谈了……你摸着自己的胸口说,你都为我做了些什么,在我落难地时候帮到我什么了,在我的别墅被人包围破坏的时候,又在做什么……哼哼。你这个无耻的势利眼,在我倒霉的时候,我没有从你眼里感到一丝一毫应有的尊重和恭敬。相反,我却看到了一个小人得志、落井下石的可悲嘴脸,呸!临走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成王败寇嘛,反正历史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不过……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吧,眼前这个所谓地企业还能存在多久还不知道呢,这个时候就露出自己真实的嘴脸来,未免高兴得太早了点儿吧,哈哈……”
好脾气的夏伟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地厌恶。\\\\\\深深地吸了口气。毫不怯懦地盯着徐家伟的眼睛,义正言辞地说道:
“徐总。这是我最后一声这么称呼你了,既然到现在你仍然不体谅集团的善意和宽容大度,那今天我就拼着被处分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所说的集团并不是你想象中的琅勃拉邦集团,而是有着八万军队控制的缅甸、老挝数百亿产业的缅东集团,我所说的徐总并不是你,而是我们所有弟兄们共同尊重的元老、你的父亲徐家伟大哥,至于你,根本就得不到弟兄们地尊敬,甚至得不到任何一个人地同情,因为你的人品实在是令人唾弃!实话告诉你吧,这次要不是康总念及徐家一脉,力排众议阻止了弟兄们地行动,你徐子良早就横尸多时了,哪里还容得你在这儿满嘴喷粪?你别自己很聪明,以为拿着钱逃到美国或者别的地方就龙归大海了?做梦吧你!只要想要你这条小命,你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对待叛徒,对待我们的敌人,弟兄们从来不会手软……”
“你这个混蛋,给我住
徐子良勃然大怒,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夏伟聪的鼻子骂道:“你居然敢威胁我?就凭你这个小人也敢威胁我?笑话!我知道自己虎落平阳,但今天我还是得对你提出个善意的忠告:别以为你会从我离职中获得什么好处,更别以为自己从此得势了,你一个小小的打工仔真的能翻天不成?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徐子良会回来的,我徐家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软弱无能,整个集团光我父亲所占有的股份就足以再建立两个这样的越南企业集团,知道吗?醒醒吧!这里的一切是我的,就算现在不是,早晚也都是我的,跑都跑不掉!你记住自己今天所说的话吧,千万别让我回来的时候再见到你。”
夏伟聪似笑非笑,用充满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既然是这样,我再告诉你一条最新的消息吧,康总和几位老总再三挽留不下,终于在前天同意了徐家伟总裁的辞呈,冷锋大哥顺利接任。徐家伟总裁已经于昨天飞回香港安度晚年去了,康总慷慨地把他在集团的所有股份全转成范总经营的香港公司的股份了,并任命他为香港公司的监事会主席,从今以后,你们徐家与琅勃拉邦和此刻的越南企业集团再也没有半点儿关系了。弟兄们都很惋惜,集团的灵魂人物、德高望重的徐大哥勤勤恳恳一辈子,到头来却离开我们这个集体黯然离去,全都是因为你这个不孝逆子,全都是为了让集团老总们留下你的这条烂命,可惜啊!你到现在还如此执迷不悟,还希冀着报仇雪恨……既然话说开了,我不妨再告诉你,要是没有康总的一系列安排,以不惜得罪中国和越南政府为代价,你将会使得自己父亲的数亿美元投资化为乌有,数百名弟兄将会受你连累而断送大好前程,还好,康总力挽狂澜挽救了你,终于逼迫越南政府做出了大幅度的让步,可是你还……我见过许多自私狂妄的人,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自私狂妄的,算了,不说了,你这个人不值得我说这么多,好自为之吧。”
看到徐子良面如死灰地瘫坐在那里,夏伟聪摇了摇头,压低声调:“你快走吧,从老挝秘密赶来的特勤处弟兄们已经在暗中保护你一个多月了,此刻他们就在楼下的车里等你,保证你离开越南前的人身安全。另外,康总已经通知缅甸驻越使馆武官和二秘在河内机场等你了,他们将会为你办理一切离开越南的手续。唉……咱们康总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从走出洋楼的那一刻起,直到顺利飞抵香港,万念俱灰的徐子良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半个月后,弄明白了其中一切的徐子良给父母留下张纸条,便从家中悄悄出走,此后无论康宁通过多少的关系、动用多少人马都无法再找到他。
五年后,徐家伟夫人接到一位日本女子打来的电话,徐家伟、范淮东等人立刻飞赴日本北海道,在海边一个小镇小酒吧里看到了被肝癌和毒品折磨得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徐子良----简陋的小酒吧是徐子良倾尽所有开设的,也是他这么多年来赖以生存的生活来源。
老泪纵横的徐家伟回来时带回一个年仅三岁的小男孩,这是徐子良在日本与一位妓女生下的孩子,也是徐子良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