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平日冰冷高傲的美丽女孩走出院门,像蝴蝶一般娇滴滴地倚在康宁臂弯里逐渐远去,李白石欣慰地频频点头,不住叹息两人穿过山脚基地的外墙后门,青翠繁茂地起伏密林顿时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被突如其来的双重喜悦熏染得晕晕乎乎的陈月琴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擦去蛾眉上的汗珠,柔声问道:“走慢点儿吧,我有些累了……咦,这里不是严禁任何人靠近的军事禁区吗?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
康宁冲着她笑了笑,拉着她踏上山路旁的青石板略作休息,环视了一圈东西相隔两公里的几座漂亮佛塔上的警戒哨,对目前地安保措施非常放心。
如今,温泉山南麓和西麓都在严密的保卫之中,从山腰到基地院墙的范围之内,分布着很多摄像头、感应装置和红外探测仪,山腰间秘密设置的陷阱更是比比皆是,只有康宁和梁山能够特许上山,其他人只要一接近方圆五公里的范围之内,就会被劝阻。潜入者就算是能成功避开所有监视设施,恐怕也会血溅山野。
“从这里过去,山腰上有一汪温泉,在三颗千年菩提树下形成了一个月牙形的清潭,那里花草繁茂,深幽安谧,登上潭边的蜗牛型巨石,就可以俯瞰大半个温县,远远比我们经历过地黑龙山地那道瀑布秀美百倍。”康宁低声解释。
陈月琴想起自己与康宁度过的那个月夜,顿时俏脸绯红,依在康宁肩膀上低声问道:“可是——这山明明是禁区啊!我们来到这里地第一天就学习了这儿的管理制度,在严苛的规定下,谁也不敢接近山脚半步。”
“哈哈,放心吧,今天算是特例,不过以后你可不要上来,非常危险。”康宁揽过她的纤弱腰肢,走下石板:“走吧,我现在就领你上去,十多分钟就到。明天我就要紧急赶往曼德勒,恐怕近期内无法回来和你见面了。我们边走边说吧……真是难为你了,也不知道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陈月琴想起几年来的彻骨相思,双眼又再发涩。她咬咬下唇,低头行走不愿意让康宁看到自己的伤心模样,不过略带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你走之后。我什么也干不成了,在家待了三个多月才重新回研究所工作。完成科学院的项目之后,我接着到与老挝交界的奠边府继续我地药用植物研究,我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完成了治疗肿瘤的特效植物紫谷兰的培育论文,这篇论文获得了国家一等奖,被新加坡、英国和中国的医药刊物转载,可惜地是我们国家没有资金大规模人工种植,我来温县进修之前国家卫生部正在与日本人洽谈,结果如何我不知道。”
康宁微微吃惊:“你怎么会选择奠边府的?”
“那里与老挝上寮西北地区接壤。经纬度与土质、气候都很接近,琅勃拉邦那个著名药厂需要地大部分制药原料那里都有,可惜的是我们的人民太不会珍爱大自然的恩赐了,不像老挝从一开始就实行保护性的持续开采措施,奠边府从地方官员到普通农民为了自身利益都发疯似的砍伐挖掘卖给老挝,等我的呼吁报告引起国家重视的时候。已经不可挽回了,就算我能够为将来地人工种植提供解决办法,但已经造成的损失和耽误的时间根本就无法弥补。后来,国家了解到你们温县成功地解决了大规模多品种药用植物的培育繁殖之后,武基石副总理说动我父母之后亲自找我征求意见,让我和六位精心挑选出来的学者一起到你们温县交流进修,谁知你们这里歧视我们越南人,一个都没有接受。要不是武基石副总理在电话中叮嘱我写上与你曾经共事的经历,恐怕我也灰溜溜回去了。”
陈月琴说到这里,幽怨地看了康宁一眼。
康宁满怀歉意地说道:“这事不是我负责地!我根本就不知道越南会有这么多人过来,前些日子我还因为泰柬事务和武基石联系过,他也没有对我说起这事儿,如果今天我没碰见你,真不知道原来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月琴。告诉我。你是越南国家派来的还是自己愿意来的?”陈月琴害羞地低下头来,随即恼怒地给了康宁一拳:“要是我知道你现在有这么多女人。我……我……阿宁,我好难过,我今后怎么办啊……”
康宁连忙把伤心痛哭的佳人横抱起来,飞也似地冲上了崎岖山道,不一会儿就来到山腰清潭边的巨石上,盘腿而坐,把吓得忘了哭泣的陈月琴搂在怀里温存安抚:“后悔了吗?”
陈月琴紧闭的双眼溢出痛苦地泪珠:“自从知道你亡命离开河内,我的心就碎了,一到夜里就吓得睡不着觉,就是担心你万一有个好歹……直到后来,我父亲偷偷告诉我说你已经安全了,在老挝琅勃拉邦和泰国北部一带搞制药,我这才放下心来,后来就不断地听到你地消息了,尽管我们越南的媒体都刻意不提你,但是越南上层知道你消息的人还是不少,每一次听到我父亲他们谈论你,我就紧张得要命。父亲知道我的心思,尽管他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受苦,但他还是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每次得到你的消息都让我吃惊盼望,没想到你一步一个台阶,竟然走到今天,成为了缅甸国家领导人和特区主席,还被国际社会时常报道反复褒扬,我来到这以后本来是想去找你地,可是……可是听说你有那么多女人,还有好多孩子,你地那些女人个个都那么漂亮有才华,让我怎么好面对她们……阿宁,你说,我们今生还能在一起吗?”
康宁拂去她的泪水,紧紧地盯着她红肿地双眼,按下心中的愧疚和伤痛,低声正色问道:“告诉我,你愿意留下来吗?”
陈月琴睁开朦胧的眼睛,深情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康宁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的心告诉我,这辈子谁也无法把我们分开!”
陈月琴嚎啕大哭,紧搂康宁的脖子哭诉:“我也是……我也是……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就像我父亲说的,命中注定的冤孽啊……”
激动的康宁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把头埋进陈月琴灼热的颈窝里,洒下了滴滴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