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们对康宁平实的语言和真挚的态度非常欣赏,很多心存傲慢与偏见地人,也从康宁的友好态度以及俊朗开明的形象中深受触动。康宁口中所说的缅甸,给礼堂里所有听众带来耳目一新、实实在在的感觉,足以动摇不少人固有的陈旧观念。可是在接下来的提问中。一些学子的语言和态度,让这个原本充满愉快和友善气氛的交流会,慢慢地变了味。
在回答完三个商学院学生对缅甸经济问题的疑问后,一个叫雪莉地人文学专业学生匆匆站了起来,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很不客气地向康宁问道:
“康宁先生,请问你对地缅甸军政府血腥镇压持不同政见者有何看法?另外听说你的第四特区正在实行贸易歧视政策,对中国以外的所有商品征收高额关税,对此你又如何解释?”
康宁认真地回答:“雪莉小姐的第一个问题,实在是很难回答。因为你心中先已经有了成见,不管我怎么说估计都无法说服你。我还注意到近期美国媒体上对这类事情地口诛笔伐。也看到了电视上地一些所谓缅甸政府镇压异己的电视片段,这些断断续续由不同的画面和摄影者提供的资料组合在一起的录像资料,似乎构成了缅甸政府侵犯人权、血腥镇压民众表达民主意愿的罪状,让人一看立刻觉得怵目惊心。无比的愤慨。但是。似乎没有人对资料的来源与完整性提出过质疑,也没有人对其中的地区和时效性表示过不同看法----至少我就从这些影像资料中,找到了包括印尼军警用水龙冲散游行人群、印度警察粗暴执法、泰事政变和尼泊尔数个团体斗殴等好几段生拉硬拽拿来充数地影像资料。想想看,连一些耳熟能详的资料也能堂而皇之地拿来给缅甸抹黑,那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因此,我想美国公众就算是看到这些所谓的资料,也很难公正严谨地了解事实的真相。这里我只能告诉大家,缅甸正一天天地走向文明与进步,执政党也在不断地修正自己的缺点。如今地缅甸。需要地是更多的关心和理解,而非一如既往地打压和制裁,敌对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康宁看到雪莉想要站起来辩解,立刻微笑着示意她坐下:“雪莉小姐,请先听我回答完你提出的问题再发表看法好吗。这是起码的尊重别人的礼仪。关于你刚才所说的贸易壁垒问题。这里我可以明确地答复你,善良的缅甸人民知恩图报。他们知道谁是真心实意帮助自己的人,知道获得了帮助就要去感恩,得到了实惠就要去回报!数十年来,欧美各国没有谁愿意与贫穷落后的缅甸展开公平的交往,没有谁愿意与物资极度贫乏的缅甸进行互利互惠的贸易,因此也就不可能在没有付出之前,就希望缅甸能够自动地打开国门,无条件地满足各种各样的要求。如果我的这些话还不能解释清楚你的问题,那么也请雪莉小姐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你希望在缅甸获得什么?你认为缅甸该怎么做才能令人满意?”
雪莉明显一愣,她身边的一个白人小伙子站起来大声说道:“康宁先生的话让人非常失望,我对你的固执态度和狡辩表示严重地质疑!似乎被我们美国媒体所赞扬的缅甸第四特区,也没有我们希望看到的人权与民主,没有积极的贸易政策和改革开放的姿态,在这一点上,你们为何不能向相邻的不断与国际接轨的中国学习,而是继续走闭关自守、自绝于国际社会的黑暗之路?”
康宁微微一笑:“我能理解你的失望,但不同意你的观点。别国内政我无权去干涉,中国走哪条道路,那是中国人民自己的事情,我没有资格妄加评论,就像美国人喜欢吃热狗而缅甸人喜欢吃米饭一样,每个民族都有选择的权力。你说我们缅甸没有改革开放的姿态,这话很不正确。首先,你不了解缅甸的现状,特别是我们缅北地区,很多地方如今还处在非常原始的刀耕火种的状态,许多人都不识字,连写在纸上的发展计划与措施都没有,哪里来的改革?制度都没有拿什么来改革?至于你说的与国际接轨的问题更加荒唐了,缅甸人民现在最需要地是吃饱肚子。然后才能弄明白什么叫国际,接下来才能弄清楚这条国际轨道长什么样子?自己有没有轨道去连接?”
人群中发出一阵哄笑,显然是在嘲笑这个白人小伙子的低能与愚蠢。
这个提问的白人小伙尴尬地耸了耸肩,然后耷拉着脑袋,无可奈何地坐了下去。对康宁投机取巧的回答,他毫无办法,毕竟与雪莉一样,他对缅甸的了解几乎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如果再追问下去被无赖的康宁逮住话柄批驳的话,将会更加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小礼堂后排两个黄皮肤的年轻人突然站到了凳子上,拉开一块大横幅高高举起。嘴里不停地用蹩脚的英语痛骂康宁是走狗、无赖和军阀,并且对康宁的缅甸人身份大声质疑。
两个年轻人看到没人制止,立刻冲向了讲台,似乎要向康宁发起攻击。可很快就被校警和保安人员控制起来。
康宁大声笑道:“对不起!如果可以地话。我希望与这两个缺乏教养的年轻人好好谈谈。既然刚才他们自称是缅甸人,我觉得与他们适当地交流一下并不麻烦。警察先生完全可以松开他们,从他们地体形和动作灵敏度上面看,他们还没有能力伤害到我,反而可能会因此而躺到病床上去,否则北美自由搏击冠军文森特先生绝对不会邀请我了。”
警察一听康宁的话,进退失据,不知所措。听众们也被康宁轻松而又风趣的话语,引发一阵笑声。会场上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两个怒气冲冲地缅甸年轻人一下就成了人们肆意嘲弄地对象。
警察和安保人员松开两人,但是站在两人身边严密监视着,其中一个黑壮的缅甸青年用英语对康宁吼道:“你是个骗子,我看过你的经历。你是从中国逃亡到缅甸的。根本就没有资格代表缅甸人民,你和那些肮脏残暴的执政者一样可耻!”
康宁严肃地说道:“这位先生。谩骂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混进哈佛大学这个高等学府的,也不知道你所代表的是哪一个政党,但是我还是愿意向你提出忠告:与在场的所有人相比,你和你同伴更像骗子和暴徒,你们的鲁莽行动毫无理性,在文明人眼中就像两个白痴。在此,我希望向人类社会传播文明与进步地哈佛大学不要收留你们这两个垃圾,否则很可能会给美国社会甚至缅甸社会造成潜在的危害。如果你们觉得我的话伤害了你们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那请你们扪心自问,你们为缅甸这个国家做过些什么?你们为缅甸人民做过些什么?你们没有任何资格也没有任何借口指责我,因为我让三十万饥饿的缅甸人民不再挨饿,我让三十万衣不遮体地缅甸人民穿上了新衣,住进了新房,我让三十万缅甸人民重新看到了美好地希望!你说,连我都不能代表缅甸,代表缅甸人民,那你说谁有资格,难道是你这个懦弱的对社会毫无贡献地只知道躲在美国指手画脚的废物吗?”
两个缅甸青年在康宁咄咄逼人的目光逼视下,身体连连后退,显得无比的慌张,最后脚下一空,竟然一起跌倒在了演讲台下面,痛得呲牙咧嘴,无比的狼狈。
康宁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看看你们,连和我对话的勇气都没有,还空谈什么爱国?算了,我今天就原谅你们无知的行为,但是奉劝你们千万不要到我的第四特区去,否则,愤怒的缅甸人民很可能会撕碎你们的。”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康宁蔑视地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无地自容的两个缅甸青年,向沉默的会场听众礼貌鞠躬:
“谢谢各位!我将把在哈佛大学的这段美好记忆常存心底,同时也希望以后能与哈佛大学的师生们获得进一步交流的机会。在此,我向各位朋友透露心中的一个遗憾,就在五年前,我还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来到哈佛大学进修学习,提高我的外科手术水平。可是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我失去了进修的机会,但是无论如何,哈佛大学在我心中的地位都非常重要,也许这是我一辈子向往的地方,谢谢!”
掌声中,康宁与福斯特女士亲热握手致意,在人们惊讶而又钦佩的目光中从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