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会成为中越两个国家交易的一张牌,心中感到无比的悲愤和刺痛。
听完黄永谦的话。康宁静静地站在溪流边,呆呆盯着潺潺流水,一语不发。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遥望北方如黛的群山,心情与沉沉落下地夜幕一样沉重。
黄永谦故作关心地低声问道:“阿宁,该说的我全都对你挑明了,希望你能冷静地思考一下你目前的处境。这个时候,如果你想要马上离开越南,估计会非常困难,在此非常时刻,我们还需要你留下,继续为我国地医疗事业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这不单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也是大多人的想法和组织上的想法。等这些事情过去,一切平静下来之后。我相信谁都会理解你的理想和抱负,到时候你再走。没有任何人会跳出来阻拦你的。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康宁心乱如麻,感激地向黄永谦点了点头:“谢谢你,黄部长!”
“你还是叫我谦哥或者阿谦吧!唉,第一次在芒街见到你,我就知道这身份瞒不了你多久,没想到阮教授这个书呆子,硬是早早地就把我给出卖了,哈哈!阿宁,你不会因为我的身份,与我刻意地疏远吧?”黄永谦满怀深情地问道。
康宁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不会的,我还是叫你谦哥吧。我这人脾气有点怪,交朋友从来不在乎对方地身份。其实不怕老实告诉你,我在中国的大哥,也是一名优秀的警察,我估计他以后至少能当上局长甚至是更高地官职。我在中国各地认识的朋友也不少,有开饭店地,有杀人在逃的,也有和省长部长一样待遇的,我从来不因为他们的地位高低而影响彼此的感情。今天我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对我说出事情的真相,我还不理解为什么你们会派这么多人保护我,也不知道我们国内的某些势力,竟然如此想置我于死地。我现在心情十分槽糕,需要安静地好好想一想。放心吧,等我想完之后,就直接和你们一起回河内去,让你们如此担心和奔波,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听了康宁的一番话,黄永谦高兴地拍了拍康宁的肩膀,点点头独自转身走向院子。
康宁双手叉在胸前,抬起头望着山顶上闪烁的星星,再次将黄永谦的话逐一梳理分析,联系自己获得的信息和多日来的思考,反复对比印证,一点点去伪存真,详加归纳,隐隐感觉到还有许多未知的疑团在眼前转动:
既然黄永谦把自己说成是对方志在必得的交易的一部分,那么整个交易又是什么?贸易谈判还是有关阿英的突发事件?或者早已经合在一起来讨价还价?
自己一不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二不是反党叛国的政治犯,更不是携带几亿、十几亿公款潜逃的经济犯,也没有掌握什么国家机密,甚至还引起了两大秘密机关的重视和拉拢,凭什么自己如此“荣幸”地成为交易的一部分?还让越南人捏在手里象宝贝一样地供着?
如果真的如黄永谦说的这样,自己岂不是成了越南人手中的一张牌?要知道在国家利益面前,除了国土和尊严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不能出卖的,越南人会不会出出尔反尔,将自己也卖掉呢?
可是,要是自己真被越南人卖掉了,对国内的那帮家伙又有什么好处?总不会是花这么大的力气,把自己弄回去后开个公审大会,随后给一颗枪子儿,就这样结束了吧?
带着满腹的疑问,康宁回到院子里,低声吩咐艾美收拾行礼,自己走到黄文志身边,沮丧地说道:
“文哥,我得赶回河内去了。好在如今厂子运转得顺顺利利的,许多生产流程也规范了,等出完第一批货,路子也就顺了。眼下这个情形,我再留下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本以为有时间的话到附近山上转转,也许能发现点什么新东西,如今看来没机会了。现在我遇到的事情很麻烦,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等哪天你回到河内,我再把情形详细地告诉你吧。”
黄文志依依不舍地点了点头:“看今天这阵势,我就知道真的有可能出了点什么大事了,回去吧,这两天出完这批货,我就上河内去看你,不行的话,我把阿鹏也叫过来,咱们哥几个好好商量。”
“别麻烦鹏哥了,他负责那一大摊子也够累了,让他上下奔波,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些狗屁得知的事情,等回头我们再说吧。”
康宁说完,接过艾美手里的行囊,向黄永谦点了点头,就和武基石一起并肩走出院子。
开车行驶在数辆警车护卫的车队之中,康宁无奈地对身边的艾美问道:
“艾美,如果我被中国的警察抓回去了,你怎么办?”
“不可能!这天下没有谁能抓住你!”艾美一脸坚信地回答。
康宁皱起眉头,苦笑道:“!你是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吧?”
艾美咬着性感的嘴唇,缓缓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康宁:“宁哥,如果我说你被抓走,我就自杀,你信吗?”
康宁吓了一跳,连忙道:“算了,算了,我也不问你了……艾美,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狡猾的?”
“还不是你逼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