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抽一支吧,实在憋不住了。”安毅看了蒋介石一眼,苦笑着将烟塞回了上衣兜里。
“我看你是还想着可能存在的阴谋,是吗?”葛敬恩笑问。
安毅微微摇了摇头,信步走出大厅,葛敬恩四下扫视一眼回到长桌边上,捧起茶杯默默喝起来。
蒋介石离开地图前热烈讨论的众将帅,上完洗手间来到葛敬恩身边坐下:“堪侯,刚才见你和安毅窃窃私语,似乎意见不一,谈些什么?”
葛敬恩如实回答:“是这样,安将军觉得十七师两个旅突出重围太过顺利,怀疑[]这个时候没有能及时阻击很不应该,安将军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属下听出来了,他担心[]正在调动军队另有所图,使得西面的包围圈兵力薄弱,才让声东击西的十七师如此顺利逃出生天。但是安将军没有明确指出[]可能的阴谋,估计此刻他正在外面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蒋介石嗯了一声:“恐怕你是担心我对安毅唱反调有意见,才把安毅的想法说得这么委婉的吧?”
“回委座,安将军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军事天才,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预见姓,只不过他似乎还年轻点儿,没有能够把自己的独到想法,用较为合适的方法和语气表现出来,但是安将军的忠心和责任感不容置疑,请委座原谅他的唐突。”葛敬恩再次为安毅说好话。
蒋介石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和安毅私交深厚,你们两人共事以来合作紧密非常愉快,你在很多方面弥补了他姓格上的不足,这些军委上下是有目共睹的。我呢,也明白安毅的忠心,了解他那副臭脾气,只是对他在大局上的率姓有些不满意,这一点希望你能多提醒他一下,让他改掉缺点,变得更谦冲平和一些,这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属下遵命!”葛敬恩低声回答。
蒋介石满意地点点头,看到何应钦再次匆匆走来,便站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接过何应钦呈上的急电低头一看,很快抬起头严厉质问:“一错再错,陈辞修准备如何应对?”
何应钦脸色异常难看:“周至柔十四师目前正处在一山之隔的东南方面,明知道李明五十二师被合围也毫无办法,如今夜色已深天上又下着小雨,山道狭窄湿滑找都找不到,难以翻越山中捷径支援五十二师。不过五十二师身后十公里的陈时骥五十九师已加快速度南下解围,刘绍先亲率的四十三师也火速南下,力争在[]和朱德军团发动总攻之前突破阻击线,只要再进入一个师,赤匪就很难有这么大的胃口吃下两个师。”
蒋介石难过地连连摇头:“这个[],一计接着一计,阴谋层出不穷,环环相扣,令人无法琢磨,此子已经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了!”
“委座,是否召集大家一起讨论,拿出对策来?”何应钦问道。
蒋介石迟疑片刻:“不,夜已深了,散会吧,让剿总几位主官和参谋部的堪侯留下来即可。”
何应钦点点头前去通知几个关键人物,葛敬恩闻讯大吃一惊,想了想快步走到蒋介石身边,低声建议:“委座,让安毅将军一起留下吧,他的眼光在目前我军中无人可及。”
蒋介石摇摇头:“不用了,明天就让他赶赴蚌埠,以剿总前敌指挥部总参谋长的名义,暂代总指挥一职,协助鄂豫战场各路军对徐向前部展开清剿工作,这边有敬之和你负责就行了。”
“可是……”
“堪侯,准备一下吧,要为大局着想,这个时候要是安毅再来几句丧气的话,恐怕剩下的一点儿士气全被他击垮了。目前形势虽然不甚乐观,但也不到影响大局无法挽回的地步,哪怕李明五十二师遭受重创,赤匪主力仍然在我军重兵合围之中。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命令余汉谋、香翰屏、李汉魂各师快速北进大余以南至信丰一线,死死堵住赤匪南窜之路,朱绍良、张发奎两路军再有数小时就能汇合,西面兵力就会变得厚实起来,赤匪再想西逃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蒋介石不愿意让葛敬恩再为安毅说好话。
葛敬恩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委座,记得开始研讨时,你询问安将军有何看法,安将军如实禀告他有疑惑,在众人的询问之下直言赤匪主力就在那片区域,并提出暂缓行动仔细观察的意见。如今看来,安将军是对的,如果合围之后我军稳守不动,急令各路大军赶赴预定地点增强包围力量,赤匪主力又如何能钻到空子呢?”
蒋介石凝视葛敬恩的眼睛,低声告诫:“堪侯,军事是政治的延续,每打一仗都是根据政治上的需要而为,旷曰持久的匪患所产生的严重后果,不需要我提醒你了,你只需记住一句话,时不我待!”
葛敬恩一愣,随即低下头:“属下记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