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气又好笑,摊手道:“那敢问仙侍,卿音可得到半点?”他复拱手:“自是胸怀天下的心性。”
想来我实在还是太年轻,虽做好了接守司之职的准备,听到这话只觉得假而空,不由冷笑道:“卿音是女子,心胸无甚宽广,且这结界若也有心胸,就这规矩看来,不过也如羊肠一般狭窄,如何让卿音宽心以待?”仙侍眼中却是不可撼动的坚信与决然:“五帝台不会选错人,小姐也不会弃八荒于不顾。只是小姐说这等违心话,不觉得委屈自己么?”
我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想起手中还捏着银钗,抬手插到发间转身想走,却又想起一事:“倘若当真界壁崩裂,可有挽回之法?我以全部仙命补偿,这法子可行么?”仙侍认真抬眼:“结界不会允许自认的主耗尽仙魂,唯有一与朱雀一族不相干的人自愿以生血活祭,且修为足够,兴许还有可能挽救。”
我心下一窒,忍着疼道:“仙伯已逝,卿音不想再让任何无辜之人受累。只是卿音不懂事,自是希望世间皆有道理可寻,唐突了公子,见谅。”他道无妨,却还是添了几句:“因相繇伐杀众生是无理,才有禹王惩处相繇的理,世间若都有理可讲,还要我们这些当差的仙者作甚?”
我心里挂念着仙伯,头也没回,摆摆手飞回了房中。折雍在身后想缓声宽慰:“卿音…”我跪在地上转头垂眸打断他:“我没事,只是这里地界儿荒凉,怕是得去昆仑才能寻得一副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