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望气占卜,皇权下乡(1 / 2)

 永山郡定远县,这里是最接近桂阳郡的一个县,距离黄虎盘踞的浈阳县不到百里。

此时城外校场大兵云集,旌旗招展,养精蓄锐两年的永山士卒精气神都达到了巅峰。

“振越道长,此次出兵您看能否取得胜利?”城墙之上,赵光远目睹自家大军军容整备, 意气风发地对旁边随行的振越问道。

振越已经步入中年,岁月终究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哪怕有灵潮之助,他仍然未能突破大法师。

法师巅峰境已经掌握了大多通用法术,于凡人看来就是谪仙,可法师境的寿命却和凡人一样, 最多百年之后便是一捧黄土。

长期混迹红尘已经让他失去沉心练气的道心,有时振越自己都会迷茫, 到底值不值。

可每次一想到日后赵光远开国, 给予他敕封,他就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等有了国运加身,修为突破就如同吃饭喝水,大法师算什么,与国同寿的真人才是他的目标。

念及于此,振越对赵光远这位潜龙也是颇为热切,听到潜龙询问马上就开始了作法。

“灵眼望气!”一抹幽幽灵光在振越眼中闪过,城外云集的三万大军尽入他的眼帘。

丝丝黑煞之气从精悍军卒的身上升起,再到上空汇聚,如同一团团郁积的黑云,军气沸腾,里面似有某种异像正在孕育。

如此浓厚的军气,平时操练得当,现在将卒皆有必胜之心,只待几场血战打磨就能诞生军煞异像。

军心可用,再转头一看赵光远头顶, 黄红之色的气运华盖护佑着里面的青紫贵气, 一根淡青色的本命挺拔独立,核心处的一缕紫色贵不可言。

一条斑斓紫色大蟒突然从云端跃出,大嘴猛地一吸,浓郁的黑煞军气灌入蟒蟒腹。

气运之蟒的身形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变大,额头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包显得格外神异,此蟒居然已经踏上了化蛟之路。

“嘶~昂~”蟒头高高昂起,发出无声的嘶吼,对着桂阳方向作攻击状。

兵戈之力为上佳,龙蟒也无异样,一切都展现出了好的方面,可振越心头一紧眉头微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双手连连变换,几成幻影,或成梅花,或成八卦,显然这是在占卜演算。

过了好一会儿,在赵光远都有些等得不耐烦时,振越才缓缓停下。

他眉头舒展,卦象为吉,此次出兵当为大胜。

“公子久等了,烦请恕罪,卦象大吉,您这次出兵的决策当能给您带来大胜。”振越脸上浮现笑容,对赵光远拱手解释道。

赵光远一听大吉,也是一喜,大笑道:“道长之言算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我倒想看看彭庆和黄虎打得你死我活时,突然看到我赵军是何神态!”

这么多年的接触下来,振越给赵光远带来很大的帮助,每次大事的算卦预测皆无疏漏。

振越看见赵光远放肆大笑,之前心中的那点不对劲又让他不安起来,但左思右想也没哪里出错。

最后他站在现实军事角度,对赵光远劝言道:“公子此次出动三万大军,后方是不是太过空虚了,要知道定南关可是在郎陵手中。”

“你放心为了这次出郡征伐,我爹下令征召了各大家族的私兵协助城防,现在后面起码还有一万兵力留守,父亲大人的能力可比我老辣多了。”赵光远解释道。

你一个异人懂什么军事战略,他听见振越的担心,其实有些不虞,只是没表现出来。

振越话刚刚说完其实就后悔了,但赵光远的话却让他彻底放下了心。

是啊,这赵家父子可没一个简单的,特别是赵闫比赵光远不知道强到哪去了。

文韬武略和城府心计样样是大虞顶尖,可以说永山赵家就是在他的手上才崛起,以前的家主最多是守护犬尔。

如果不是赵家出龙的天命是应在了赵光远身上,仙鹤观说不定真选择支持赵闫了。

哪怕没有定南关,只能被动防守,可有赵闫坐镇后方,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将军,前锋营已经就位,是否开拔?”这时有小校前来请示。

“出发,为大军扫清障碍!”赵光远果断下令道。

他目光火热看向前方的苍梧山,其山势绵延险峻,隔绝永山郡和桂阳郡。

永山郡得名之由就是四周皆被山川阻隔,道路难行,可为了这一天,早在两年前平定永山后,赵家就在做准备了。

赵军前锋踏入苍梧山,中间是早已开劈出来的宽阔山路,之前的名头是商路,现在却是大军前行的坦途。

赵光远握紧拳头,此战必胜,也一定要胜。

别看赵军实力强大人数众多,可这已经是压榨到了极限,治平年间的那场鬼匪合乱让永山郡的元气现在都没恢复。

加上前两年赵家和郡尉吕高驰狠狠打了几场,这又损失了不少人口,现在全郡加起来只有不到四十万人。

四万军比四十万民,军民比例已经达到了十抽一,十个平民养一个脱产军人这是公认的一种底线。

超过这个底线,就会让百姓不堪重负,严重透支民力,整个永山郡将朝着不可逆转的深渊滑落。

更何况每次动兵都还要额外抽掉民夫,当然这次只到邻郡,一般一万以内的民夫运送粮食就够了。

赵光远不仅是对永山郡的底蕴不看好,还有对自己那个节度使老爹的忧虑,压力着实有些大。

他现在的官职是兵马使,论品看只有正六品,虽然有了带领大军出征的名义,可却不是节度使官职的继承人。

永山节度使的官方继承官职应该是永山节度留后,当初朝廷下令时还特意派使者前来询问是否设置留后,可他父亲却犹豫回绝了。

赵光远不知道他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赵闫事后解释说他年纪尚轻还不成熟,却也在他心里留下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