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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尉勇猛异常,衔尾追杀,脆弱不堪一击的神符军,让他找到了当初跟着彭庆征战时的感觉。
但护着大旗的神符军总归是他们眼中认定的“精锐”,所以也没敢冲杀太过,而是等着步兵跟上来。
“大人,此处地形狭窄,这群蟊贼退入这里不是自寻死路吗?”
“会不会有诈?如果不是,那我们刚好可以瓮中捉鳖。”能骑马跟在县尉身边的都是高级军官,自然也有点见识。
手下的疑问,县尉自然也能察觉,他正看着几百米外的峡谷入口。
在黄色大旗退进去后,无数神符军士卒也跟着拼命要挤进去,哀嚎惨叫不绝如缕。
四处追击溃逃敌人的郡兵一部也追到了峡谷,本以为是一面倒的杀戮,没想到在那却遇到了抵抗。
原来是里面的精锐贼兵想要出来,与郡兵对上了,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
这一幕算是让郡尉放下心来,对左右道:“黄屠夫肯定是慌不择路才逃进这里,结果发现这峡谷是死路,哈哈哈,命令中军跟上不要让他们跑了。”
郡尉亲自督战,让跟在后面的五百中军护卫堵住峡谷入口,有了更为勇猛的生力军加入,任凭里面的神符士卒如何冲杀也不能出来。
最后,黄色大旗被一郡兵勇士砍到,神符军最后的抵抗也崩溃了,哭爹喊娘地朝里面退去。
“瓮中捉鳖,好啊,都给我上,必要生擒黄虎!”郡尉大笑不已,在他看来剩下的就是收尾阶段了。
除了一少部分在追赶其它方向的竹枪神符军,所有郡兵都杀疯了,每一颗人头可都是战功。
这里的神符军才是精锐,如果能擒杀几个小头目,甚至黄虎,那升官发财就太简单了。
慢慢地,郡兵们越追越深,峡谷内尸横遍野,连带着郡尉一行也冲杀过了头。
恍然间,郡尉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四周的地形如同一个漏勺,他们就在漏勺的底部。
这峡谷内的神符军都快杀了个干净,神符军大旗也被手下士卒砍了,怎么仍然没有黄虎的踪迹。
还有峡谷里面是不是太安静了,按理说如此大的厮杀声,怎么也会将山中的飞禽走兽都给惊走。
“快退!”多年的从军生涯,让郡尉猛地醒悟过来,大声喊道。
“县尉大人?”一直忠心跟在旁边的亲卫们不解地问道。
咻咻咻
县尉还没来得及解释,箭雨从峡谷两旁的山头上射落下来,发出尖锐地破空声。
轰隆!砰砰!接着就是无数擂石滚木扑山倒海般滚落下来,所有郡兵都傻眼了,试图找到可以躲藏的地方。
如此哪还有人不明白,这是中埋伏了,只是他们太过后知后觉。
“撤退,我们护着大人先杀出去,只要到了外面,这群贼子依旧不是我们的对手!”有亲卫小校大声吩咐道。
然而等他掉头寻找自家县尉时,却发现一支尾羽还在颤动的箭牢牢地扎在了县尉大人的额头上。
第一波箭雨居然就射死了主帅,只能说这县尉确实倒霉,但其实这场战斗无论他死不死都已经注定了结果。
当然没有主帅,峡谷内的郡兵崩溃得更快,各有各的想法。
有的郡兵在队正什长等下级军官的带领下,想要冲出峡谷,结果却发现入口早被堵住了。
一队队严阵以待的神符军死死的挡住了他们,郡兵没有充足的人手和统一的组织,只是全凭一股血勇。
但在生死危机之下,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就是这股血勇将神符军前营的军阵冲击得摇摇欲坠。
要不是前将军吴台身先士卒,每每带着亲兵挡住缺口,恐怕真被一股残兵给冲了出去。
就在双方艰难维持时,几个骑兵怒吼着冲向了峡谷入口,他们是郡尉的亲卫,想带着郡尉的尸体冲出去。
而且由于有人带头,很多没有目标的郡兵也跟了上去,哪怕只有几骑,其冲击力也是十分恐怖的。
第一次面对骑兵的冲击,很多站在第一排的神符军士卒畏惧了,他们看到高头大马就有些腿软。
被这种东西撞到,后果可想而知,吴台不是不知道防备骑兵要枪阵盾阵,要严密的阵型。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还会遇到这种情况,况且这前营才成立几天,如何能快速变阵,如何能有扎实不惧冲击的军阵。
被黄虎洗脑,最为狂热的城隍信徒,根本就没分到他这前营,就连他的老部下县兵都没分到几个。
砰!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翻了接连几排神符军士卒,并且由于没有多少人敢真的拦截,马匹的冲击力还未削弱太多。
眼看就要被几骑凿穿个缺口出来时,一直默默无闻的新卒刘三站了出来。
他浑身气血沸腾,头上直冒白气,这是气力到达顶峰的标志,放在武道中起码也要后天巅峰才能做到。
“畜生!”
刘三一把抓住了冲在最前的一匹马的马尾巴,使其狠狠地一顿,接着双手抱住马屁股,手臂上青筋暴起,俨然用力到了极致。
他这是要干什么?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只是在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
起!
刘三居然直接抱起了重达千斤的战马,再狠狠朝后面扔去,砰,跟着冲锋的几骑全被撞飞开来。
抱马已经足够惊人了,拉住冲刺的战马则更为惊人,这需要多大的力气?
马声嘶鸣之间,神符军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为刘三的这一壮举而庆祝。
另外那些想随之冲出峡谷的郡兵,则是士气猛然倾泻,所有人都有些绝望颓然。
敌军怎么有这样的怪物,这叫他们如何能活。
此时的刘三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他的一双手,仿佛看不到周边围着他的同伴。
他也没明白自己为何做出了这样的事,并且还做到了。
他只隐约记得,当骑兵冲过来时,他在心底祈祷城隍神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