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柒— 过去混的,总要还的(1 / 2)

 气氛香艳,红里白浪,四人都是裸呈相对,可是纭舟却清楚的感受到额头上冷汗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只要领君的手再一使劲,她就可以变成一朵血喷泉随风而逝,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她。

没空再去欣赏对面两人紧致的肌肉、优美的销骨,她只是稍微动了动,那只按在动脉上的手立刻再了几分加道,领君的热息喷在颈后:“舟儿,不要乱动,不要引诱我。”

这种经典的话从他嘴里讲出来,纭舟心中却是五味陈杂,一边在心里想着应对的法子,一边嘴上答道:“我在想……”

“想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柔柔的飘入耳中,令她有片刻的心猿意马:“我在想你要是杀了我,出去时却是一丝不挂,从此之后江湖之中又多了则传说,仙门领君夜半裸奔,真是一场好戏。”

他轻笑出声:“没关系,我会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你觉得你能做到?”凤萧盯着隐在纭舟身后男人的手,虽是热气腾腾的水中,仍是觉得心肺冰凉,他不想她有事,尤其是他还未得到她前,“未免太自大了!”

凤萧武功不弱,可是与领君此等一流高手相比却是云泥之别,唯一可以威胁到他的只有奚南,两人互相盯着,如同地盘边缘相望的雄狮,一个想要夺占之地,另一个则要守己之所,谁也不会退缩,一旦退缩,便是死路。

“你们要这样盯到何时?”

感受到身边水温渐渐冷却,纭舟有些不耐烦起来,她忽然起身,刚刚稍离领君的怀抱就觉得颈上一痛,半边身子立刻跟着一麻,那人下手毫不留情,不得已之下她只有小心翼翼的又坐了回去,听他调笑道:“真乖。”

此时她已是悔的肠子亦青,早知如此就不该贪个风情,现在可好,眼福是饱过了,麻烦也多了,看着奚南眼中清晰的责备,不由也心虚的转过脸去,叹息的暗道:赵谦,如果你在,此时会怎么办?

“反正你的脑子不行,还不如凭着直觉好了……”

言犹在耳,她仰起脸,似乎辨别声音来去的真实,却是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幻觉,随即耸了耸肩膀,忽尔撑着桶沿脱开了领君的怀抱,虽是觉得脖上剧痛传来,应是他的手掐着,仍是不肯妥协继续站起来——他,终是放了手。

纭舟急勿勿爬下桶来,自有柳香接着她,几个男人跟着离开那狭窄的水桶,互相包裹严实了,这才有空重新恢复一室正气,不然几个人有男有女就那么光着身子,正经话说起来都份外古怪,真不知道那些在澡堂子里谈生意的老板们,是怎么做到在裸呈相对时气定神闲的。

领君见纭舟缩在柳香怀里发抖,以为她是惊魂不定,露出个安抚的笑容,道:“我只是说笑罢了,吓到舟儿真是抱歉。”

纭舟抖着牙齿让真气运转了几个周天,感受到皮肤下流动的暖流后,才不屑的回道:“水这么冷,你当我是被你所吓?”

他见她神色不似唬人,不由有些意外:“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真相信你会杀我,我就不会直接这么起身了。”纭舟连喝了好几口天秋端来的茶,才觉得寒意被完全驱走,瞥了眼倚在窗边似乎随时准备逃走的人,“最后不也是证明我对了吗?”

他挑出丝笑意,似乎在衡量她话中的真实,片刻后说道:“舟儿说的也倒是实情,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直觉。”

他对她的回答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如若你总是以直觉为准,我倒是要为你手下那帮人可怜了。”

“没事,因为我有个鬼丈夫,可以为我显灵通神。”

纭舟说着,还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午夜时分,她披散着一头黑色长发,脸白唇黑,颇有几分鬼气森森,惹的周围人都脸色铁青,鬼神之说她哪里会信,看着除了领君,其他人心中仓惶却是面上硬撑的模样,她不由的笑出声来。

领君听她笑声,跟着摇了摇头,叹道:“你居然连这种玩笑也敢开,真是胆大包天,你就不怕云过在天之灵不安?”

没想到他居然一付稳当的模样,她回以恨恨的笑容:“他恨你也不会恨我,要不要试试?”

“不试。”他坐上窗棂,“他毕竟与你关系好,与我可就谈不上好了,跟着你算计了我,现在他暗我明,我可不想惹到他。”

纭舟歪着头看他模样,小小的窗缘如画框,明月风沙星辰无双颜色,真个画中人般,想到他的立场,不由惋惜起来。

“别再说废话了,你到底来了干嘛?”

柳香见她的脸色恢复正常,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瞪了她一眼仍是不解恨,捏着她耳朵又耳提面命的好久才饶过她,这之间其他人各归各位,奚南与凤萧与窗边的领君各立阵脚,暧昧滚浪之下是浓浓的肃杀之气,当她的这句直问说出来后,双方才稍稍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