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捌— 笑容如阳(月初求票)(1 / 2)

 隔了些日子,卖货郎仍是没有出现,纭舟时不时的会想起,对她来说是小事一桩,对他人来说可能就是维系一命,自从生了女儿后,她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处总是暖暖的,她想要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所以当这天她准备去奚南驻营处,于村口再看见那个背着货架到处乱转的身影时,不由有几分欣喜,打马过去远远的招呼,那青年带笑的眼睛绽开阳光,叫道:“小姐!太好了,又碰上你了。”

纭舟看着那清澈的笑容倍感亲切,说道:“你怎么又在这里转悠?可是又找不到路了?”

“是啊。”青年羞涩的抓抓后脑头发,“上次在村里有可多人向我订货了,可是我出了村又找不到进去的路了,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再带我进去?”

她还未答话,跟着的兵士就叫起来:“大胆!怎能叫我家夫人给你这贱民带路!”

纭舟苦笑着想她也会有化身恶霸这天,看着青年畏缩的态度,对兵士说道:“你去跟奚将军说我稍等再去。”

当青年听见骑马的女子对他说“跟我来”时,双眼一亮,如纯净山泉中的玉石般纯洁无暇,他兴高采烈的态度甚至感染了纭舟,令她心情大好,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慢慢向村口走去,除了报信的人,还有二名兵士跟在身后,纭舟不骑马,他们也不敢骑马,就这么悠闲的走过去。

进得昏暗的丛林,烈阳全被挡在外面,纭舟走了几步蓦的发现青年不见了,疑惑间远远的听见微弱的喊声:“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啊?小姐……”

她转了几个弯,发现青年正陷在树林的迷魂阵中,焦急的左右乱转,听见她的笑声后,急忙跟了过来,兵士随口斥责道:“跟着也不会!真不知道脑袋干什么吃的!”

青年脸上一红,习惯的去抓头发,举了一半又放下,讪讪的陪着笑脸,纭舟瞪了随从一眼,对他柔声说道:“好了,跟紧了,不然又要走丢了。”

四人三马在林中绕来绕去,当青年开始觉得头晕时,景色一开,未名村出现在眼前,入口狭窄单行,如同一个葫芦口,接着是一段长长的台阶,青年欢呼一声背着货物三步并两步的跑了下去,喊了两嗓子后有几个村人闻声聚过来,围着货物嘻笑挑选着,卖货郎走村串乡往往见多识广,村中交通不便对于种种传闻倒是欢迎的紧,好几个人围着卖货郎聊天打趣。

纭舟突然想起没付的钱,想张嘴喊他,见到他忙着与众人打招呼的样子,又改变了主意,一摸身上身无分文,于是便向随从兵士借了些碎银向青年走去。

等她走到跟前,青年正好卖的差不多了,见得那位带他进村的女子走来,月牙眼弯的更深,不住躬身道谢:“多谢小姐带我进来!谢谢您!”

“没什么,这是我买你上次货物的钱。”

纭舟把银子递过去,那青年惶恐的缩手摇头,叫道:“这怎么使得!使不得,小姐!我都听说了,您是这里最厉害的人,不能收您的……”

旁边的村民也跟着附合道:“对啊,天小姐,他能卖您东西是他的福份!您给他钱是折杀他了!”

“是的是的,是这个理,天小姐啊,您把钱收回去吧!”

纭舟哭笑不得的听自己成了“最厉害”的人,想要硬塞给青年,不想他如同受惊般往后直退,口中叫道:“小姐!小姐!您可不能给我,您这是要害我啊!”

她猛的省起凤汉已婚年轻男女大防极为严厉,甚至有妻子跌倒,因为受陌生男子扶持,结果丈夫仗着权势把男子打死的案例,以她和青年的身份对比,自然是不敢亲手接她东西的,眼光在周围扫了一圈,见一中年村妇在人群中,便说道:“这位大婶能不能帮我递给他?”

这位村妇看起来年近五十,年纪因已过生育期,所以一般百姓并不会以对年轻男女的严厉来要求她们,自然要松了许多,那妇人应了声,挤出人群向她走来。

纭舟见村妇伸手过来,瞳孔骤然一缩,那手粗糙异常,如同一般村民,可是手茧的位置有所不同,况且两手都是如此,哪有村民会左右两手同时使锄的?

最重要的,就算是村妇,也极少数才会有如此劳作的痕迹,自有男人来养,纭舟眼中射出厉芒, 那村妇却是没有任何反应的靠近,她反手按住鞭子,不及多想就向着前方抽了过去,也不管其他人,善良很重要,可是如果命没了,善有何用!?

村妇脸上没有露出半分惊讶神情,突然低身在地上一滚,双手中不时何时握住两柄匕首,向着她下盘削去!她往后翻飞,一名随从默契的大刀前递,正好砍中村妇头颅,脑浆四溢,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

纭舟眼神一扫,围着的村民已露出伪装手执利刃向她扑了过来,奚南派到她身边的俱是好手,两人大战喽罗仍是占尽优势,不想突袭者们却仍不退却,不要命般向着她攻去,刀剑所过之处血肉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