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伍— “荆轲刺秦王”(1 / 2)

 纭舟一把抓住赵谦问:“奚南人呢?”

“他没来,只是派人送信来而已。”

赵谦的声音不愠不火,有着苦涩的情绪,纭舟却没空去理会,接着追问:“那送信的人呢?”

“也走了。”

赵谦的温和第一次让纭舟恼怒起来:“走了?你没留下他问什么?”

“那人不认识奚南,只是说有人雇他送信而已。”

纭舟与赵谦对视半晌,还是放下了这件事,眼前有更多更大的问题等着她处理,听完他的述说,她才开始觉得头疼。

骄阳居然发动了宫廷政变,失败后,让自己的人把持禁宫大门,拒绝女帝外放皇陵养老的建议,缩在宫中不肯出来,结果被团团围住,各处相关人员相继受到清洗,古威也受牵连,只是早有准备,从宅中撤走,是以逃过一劫。

而此时,全因为骄阳的计算不足,多年把持朝政让她相信凭着政治手段就可以取得胜利,却被武斗派的孙女倒打一耙,此事还未闹到全国皆知,已让她进退维谷,骑虎难下。

纭舟当然会去救,但是,却会让骄阳付出很大代价,作为她手下唯一的武装力量,可不能便宜卖掉,她笑着对凤萧说出这话时,这个男子脸色变的铁青,呆滞片刻,突然泛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开口道:“凤萧受不了压力,缩回去了,我是十七王。”

自从春宵一度后,十七王就再未出现,此时重临,纭舟反而有种怀念的感觉,看着似是而非的脸庞,她送上温言问候:“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他笑:“怎么?想我了?”

“当然,你这一消失我还怕你永远不会回来了。”

纭舟以自己也不能理解的轻佻说出这句后,怔仲了片刻,却不知对十七王的感情为何,感受到他在额头温柔印下的一吻,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去奉天?”他问道。

谈起正事,她却不会放松,答道:“我该去,可是要看目标开价。”

他微笑如水:“放心,我和你是同一方的,上次你错过好时机,这一次,不要再错过了。”

点上人马,带上夫婿,向着奉天出发,娘亲与父亲们呆在未名村等她归来,这一次都知凶险异常,不比从前,不管输赢结局都未可知,就连天稚都是一脸担心,纭帆扑在甘父怀里,正用呆滞的眼神望着马上的姐姐,狠厉的光芒一闪而逝。

领君已经孤身先行出发,赵家情报网和仙门情报传来的消息相当不妙,奉天已多天未开门禁,夜晚均有禁军把守,如临大敌,天月天秋正在与夫婿告别,对她们来说,每一次的分别都是煎熬,谁知是否会有再见的那一天?

小天倩有天月天秋照顾纭舟才放心,看着她睁着大眼睛望向自己,真想把一切事情抛下永远不与她分离,可是肩上的责任由不得她选择,古威还在奉天苦等她的救援,一狠心掉转马头,向着村外大路弛去,天倩似乎感受到母亲的离去,哭声大起,稚嫩的声音刺激着她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只好揪起那份爱,暂时搁下母亲的身份,挑起她该走的路。

路上马不停蹄,如同十七王预料的那样,打上扶君的旗号,一路上不断有骄阳派的根基人马加入,纭舟却不太愿意接受,总不能真的血洗都城,奉天墙高粮足,难道说围上一年半载把凤汉拖垮么?真当如此,周渊大概会笑掉了下巴,白送了他一个大惊喜。

一路风餐露宿,也管不上身体,等到了奉天城下时,个个都灰头土脸,领君来后看着这一群泥人,不由掩嘴低笑,引来纭舟一个大白眼。

“你笑什么?”

他撇撇嘴,忍下笑意,道:“没什么,你要不要先休息?”纭舟也是觉得周身都快发臭,迫不及待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可是挂念着古威的安危,城门关闭,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不了,还是先想办法进去吧,你来这些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可进的路?”

“有。”领君毫不犹豫的答道,倒让纭舟疑惑起来,见她不信的目光,他笑了笑,“仙门经营多年,虽不说颠覆凤汉,进个奉天到底还有些办法,你跟我来。”

不久后,奉天城外一里地小树林中,带着玄祥的纭舟看着黑洞洞的入口发毛,这仙门中人真是属耗子,哪里都喜欢开洞!看着领君一身白衣,片尘不沾的身姿,真想看看他黑泥滚身的模样,似乎猜到她脑中想着什么,他止不住的微笑道:“你先下,还是我先下?”

“你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