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凤汉凤汉,皇炎无二(2 / 2)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按理说这个时代,别说其他国家的事,就算是几百里,都可以成两个世界,消息可没有现代传播的那么快。

赵谦一笑:“赵家有个情报网,奶奶非常注重情报的收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天下之大,难道光靠你眼睛去看吗?”

这么一提,纭舟才想起老太君临死前丢给她的册子,起身跑到行李那儿从箱底翻了出来,转身就交到了赵谦手上,她自问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事事掌握就等于事事不握,而赵谦,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也正好表明她的亲近之意。

赵谦拿了册子后就用大手抚o着发黄的表皮,眼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最后还是沉默的收进怀里,正色说:“赵谦不会让舟儿失望的,这个情报网我会重建起来。”

纭舟点点头,这时候说些什么“其实无所谓啦”之类的废话只会是没事讨打,她脑中又转回那个凤皇炎,那个第一代女帝就是确立了这个国家的基础,可是……

“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们国家的制度会变成这样呢?按你的说法,即使制定了这样的制度,要换也是不容易的吧?”如果换作奚南或者司马肯定不会如实回答纭舟的话,可是赵谦不同,甚至古威有些话都不会告诉她,但赵谦会说,并且一针见血。

“不是每个女帝都是凤皇炎的,第十七代女帝,爱上了一名男子,立他为男皇,‘拱手河山讨你欢’,凤汉重归男子之手。”

纭舟有些不忿的说道:“没用的女人……”

“何出此言,其实我倒觉得这女子和凤皇炎拥有一样的气魄。”赵谦笑道,换来纭舟一个白眼:

“你是男子,自然如此说道。”

赵谦摇了摇头:“不是为此,这位女帝晚年时有女臣问道:君败皇炎八千里河山,百年之后,见皇炎亲面,不愧乎!?你猜这位女帝怎么回答?”

纭舟不屑的回答:“不过是说些情啊爱的。”

“非也,她说:妾之河山,关卿何事?”

纭舟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个回答妙极,颇有“干你屁事”之风!

“怎么女帝自称妾?这不是谦称吗?”

赵谦无奈的说道:“你小时候的先生到底都教了你什么?舟儿可知为何凤为国姓?”

“是因为凤皇炎姓凤?”

“当年有男臣请凤皇炎改姓龙,男子姓龙为贵,女子姓凤为轻,凤皇炎冷笑一声,道,妾即凤,凤即尊,何需改?同理,她认为称妾也是尊,于是就这么传了下来。而且,舟儿想想,不觉得炎皇这个回答,与那第十七位女帝的回答有异曲同工之感吗?”

纭舟仔细一想,倒还真的,这两人估计性格倒有些相象,才不管别人口舌,史吏笔刀,一个踩着男人创造国家,一个眼都不眨就送给男人了,真是任性的可以。

“那这千年来,凤汉就这么慢慢形成现在这男子暗中操控局面的?”

“女子心软,这是天性,不是每个女子都可以做凤皇炎的,如果没有她,可能我们也会采取和北巍南齐差不多的办法弥补天道之伤,即使她死了,男子花了几百年才慢慢的扳回优势,甚至每一次想恢复男子为尊就会遭到朝廷极力反弹。”

纭舟这时候倒是奇怪了:“不是说朝廷仍然是男子把持?难道不想恢复男子为尊吗?”

“这个我不太肯定,不过有一个皇家秘史,传说凤皇炎曾经立下誓言,她之血脉,若在一天,必以女子为天,如若不然,天道再伤。”

这几句隐晦的话让纭舟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如果公然的变男子为尊,就会引起另一次天道缺失?”

“不错,曾有男皇想称帝,结果整整一年,没有一个女婴出生,南齐的皇帝为男,但也不敢公然对我国的女帝叫嚣,天道之伤也会波及他国,倒是北巍的那个皇帝,因为历史上的原因,对我汉国深恨,曾经说过即使杀尽天下女人,也必要凤汉女帝伏于他胯下。”

纭舟眼中厉芒一闪:“好大的口气!”

“他恨也是有理,凤皇炎在位之初,北巍还是北齐,妄图把我国纳入他版图之下,被凤皇炎亲阵打的大败,追杀他二十万大军达数百里,他们当时的皇帝仅带着几百骑突围而去。隔了二十年当年那位皇帝的儿子再集阵仗,结果已界五十的凤皇炎再次亲临前线,打的他儿子化成妇人逃走。”讲起当年女帝的风采,赵谦即使身为男儿,也是神采飞扬,颇以为荣,更不用提纭舟这女子了,在心中大喝爽快。

“从此北巍与我凤汉就结下了仇怨,协议签了撕,撕了签,可叹,凤汉凤汉,皇炎无二,这句戏言也道出了我凤汉的辛酸,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凤皇炎了。”赵谦说到此句,留心细看纭舟的面容,令他满意的是,他没有挑错人,纭舟脸上深思的表情就是证明,“皇炎绝影,雌立阵前,百万男儿歌震敌,胜为覆手,翻云无边,凤汉凤汉女为天,这不过是句儿歌,也足以见到凤汉皇炎当年之英姿……”

说不羡慕是假的,说不神往是吹牛,纭舟的心早已飞到那一千多年前的时代,那个凤皇炎该是怎样的女子,拥有立于百万男儿阵首的美姿,她也想,她也想成为第二个凤皇炎,但是……

“赵谦,你不用再说了。”纭舟突然截断了赵谦话头,“我已经明白了,这世上确实不会再有第二个凤皇炎,因为凤皇炎就是凤皇炎,别人即使模仿的再象,也不会再是她。”

赵谦点头称是,不知不觉间,他对待纭舟的态度开始包含恭敬与服从,这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并不别扭,两人又闲聊了些时候,纭舟称累,赵谦告辞。

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圆满明亮的月光,脑中尽是那个女子骑在马上的身影,那个女子会不会也是穿越来的?纭舟无从得知,她只知道,那个女子创造了凤汉,令女子为天,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呢……?她一生一世,又是否找到她爱的人?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纭舟不由的对这趟奉天这族有几许期待,不一会儿,就陷入黑甜的梦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