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入青楼图个咸鱼翻身(1 / 2)

 纭舟再度睁开眼时,身上衣着完好,眼中的房顶也换了一间,坐起身来感觉体力充沛,有些不适应的握下手掌,古威只为她打下了内力底子,除了教她一套古家家传的鞭法外,并没有教她任何其他武功,现在的她,能够感觉到赵谦的内力在胸腹间流转,却与她自身的内力隔了开来,她就象拿着一把枪却不知道该怎么打开保险拴的孩子,正好奇接触身体里的内力,微微冲撞各处的穴位,以此为乐。

她玩的不亦乐乎时,门外熟悉的脚步声钻入耳膜,在脑中描绘出奚南沉稳的步伐,还有他总是扶着腰际的右手,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明白是为了有情况时随时拔刀,还有他总是摆到固定角度的左手,三步、二步、一步,推门……奚南出现在门外,这种如同眼视般的感觉让纭舟颇觉新鲜。

“赵谦睡下了,那药也给他用了,现在他只需要休息。”

纭舟点点头,没有多言,奚南立场微妙,况且也深知纭舟一直不喜他的观念,本也不想多说,反而添乱,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可有把握,应承赵弟所愿?”

“如果你觉得我不能完成他之愿,为何不进来制止?”纭舟肯定刚才奚南就在外面,以他的耳目,内间发生何事瞒不过他。

奚南沉默,对于一个抛弃过往身份的人,必然已是下定决心,轮回缘,还有什么比这更绝决的事,斩断前世尘缘,赵谦把一切赌在纭舟身上,想及先前赵谦的神情,他自觉并无能力阻止于他,唯有为其护关,不让外力打扰于他。

“我的功力能不能恢复我很清楚,赵家能不能重见天日我也很清楚,纭舟有野心,有能力,但,能不能成事,只能看天命,我却只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因为我已经无路可走。”

无需再多劝,也无需再多言语,奚南理解赵谦的选择,因为他也是断了过去的人;奚南羡慕赵谦能够如此下定决心,因为他还有不能舍弃之物,如果真的咬牙斩前缘,是不是会更轻松一点?

顾及赵谦的身体,纭舟又在家里赖了一周,直到终于不能再拖下去了,才收拾行李出发,这期间每晚都溜出去看望赵谦,又从乔父那儿尽敲些上好的膏药补材,连古威都快看不下去了,笑她有了男人忘了爹。

赵谦的模样在一点一滴的变化,纭舟天天见不觉得,等出发时司马和柳香见到,不及防吓了一跳——几乎认不出来,在阳光下仔细观察,他的黑瞳中隐见血光流转,那是轮回缘的效力,身高也稍微长了一点点,原来只高纭舟半个高,现在差不多与奚南同高,失去了内力,干脆连武功也一并散去,肤色转为正常,稍稍苍白,在从丘元村到奉天的这段时间,他必须一点点改掉以前的习惯,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临别时,纭舟执意让赵谦到天家一趟,郑重其事的介绍给父母,娘亲看见青年秀气乖巧,应对有礼,心下已是欢喜,问道:“舟儿,你从哪家捡来这么好的小子?”

纭舟开始发挥炉火纯青的撒娇功,无视司马和柳香作呕的神情,娇声道:“娘,什么叫捡来的?这可是我重要的……伙伴。”不知为何,她在说道伙伴两字时,心中颇为发虚,赵谦神情没有半点波动,奚南倒是眼神一黯。

“你就知道在我面前卖乖,在外面还不知道多霸王。”天稚一点女儿额头,倒不操心女儿被人骗了,既然她四个丈夫都没说什么,她自然不会有意见,“还不知道公子姓名?”

赵谦微笑着回道:“在下姓云,名过。”

云,即天纭舟中字同音,云过,别过前缘,这是他事先与纭舟商量好的名字,也表示了他的决心与诚意,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古威与乔父交换了个眼神,天稚却只是单纯觉得好听,赞道:“好名字,以后要劳烦云公子多照应我家舟儿了。”

赵谦——云过含笑应道:“是,云过自然会尽全力保护舟儿的。”

“好啦,娘,我该走了,不然二哥在京城要等急了。”纭舟对于这种离别的场面永远适应不了,拉过赵谦就急往外走道,也不顾娘亲在后面叫道,待走得远了,她才敢回身偷望,感觉这一世总是在离开,在分别,象浮萍般游荡,什么时候她才会有能力保卫一个属于她的地方。

想有一个家,把所爱的人都放进去!让他们永远不再伤悲!这只是大大的愿望前一个小小的台阶,这颗幼苗在纭舟心中开始生根发芽,并且终将成为参天大树……

丘元村往奉天取河城,再经水路是为最快,临近春节,路上俱是拥堵无比,人人都在往家赶,他们却要赶去陌生的地方。

司马本来还劝奚南是否在临走前去看一下那夫兄,没想到直接被门房哄了出来,跟赶病菌似的,让纭舟气的差点冲去那人家,奚南却也安下心来,这样子两不相欠倒是正好,纭舟大骂他是受虐狂,尽喜欢被人恶待。

五人一路无休,几天下来除了柳香叫苦不迭外,其他人倒也没什么感觉,第九天时,赵谦身体终于撑不住连日来的劳累以及药性病倒,纭舟当然不好意思让他带着病体赶路,正好路经邺城,就地寻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客栈掌柜看着这一行五人,估计是个什么富家带着夫眷回老家过节,殷勤侍侯,一行人倒也过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