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落,初雪已在不经意间悄悄地降临,在大地上积上了厚厚的一层,就连旁边的大松树也逃不过新装的青睐,空气中还在稀稀落落的飘着雪花,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窸窣窸窣雪地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快追,别让那个小兔崽子跑了。”
两名壮汉大汉急匆匆的从远处追来,直到松树的旁边才停了下来,为首的那名大汉左右打量了一下平整的雪地。
“奶奶的!又让这该死的白耗子跑了,下次抓到他我非得把他的爪子剁了。”
大汉气喘吁吁的踹了一脚大树,顿时一大片雪花飘落在大地上,让大地上本就厚厚的雪层又添了一层。
”算了算了老哥,就两个包子,就当喂狗了,今年这么冷,我估计这白耗子八成也熬不过今年冬天了。“一旁的人拍了拍大汉的肩膀劝道。
“哼,走吧走吧,算这白耗子走运。不过话说回来今年这雪下的也忒早了点,真是越来越冷了。”大汉对着旁边地人骂骂咧咧的说着,打了个冷颤,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又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一阵风吹过,天地间又恢复了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颗松树的阴影处的雪堆里,悄悄鼓起了一个大包,漏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睛里还藏着些许惊恐和戒备,那双眼睛谨慎的瞅了瞅见周围的情况,见到确确实实的没有人之后,猛的从雪堆里跳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
他再三确认周围的情况后,才把那瘦小的身躯靠在大树上,然后突然急慌慌从怀里掏出了两个还冒着热气的大包子,白嫩的包子上面已经被他脏兮兮的小手蹭上了黑黑的手印,但是显然他毫不在乎,三口并做两口的吞咽着。
“嗯哼。”他挣扎地拍了拍胸口,顺手抓起一把雪,放进嘴巴里。一口咽了下去。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这是第一顿。
呼。
他吐出一口白气,从阴影出走了出来。
瘦小的身躯,黝黑的脸庞,破破烂烂的衣服,甚至不能称之为衣服,而是几块破布,这简直是活脱脱的一个小乞儿。单薄的破布根本无法盖住瘦小的身躯,裸露出来的皮肤已经被冻的通红发紫,只有一双明亮干净的大眼睛,让人一眼就能深入进去,在这个可怜兮兮小乞儿身上却是格外引人注目。
小乞儿抖落身上的落雪,头顶漏出地白发却很是醒目,一阵阵寒风袭来,他打了几个冷颤。
“吸溜吸溜。”鼻涕都快冻住了。他紧了紧身上的破布,双手抄在身前。开始朝着太阳的方向前进。
雪已经停了,可是寒风依然凛冽。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小乞儿的背影像一个黑点移动着,在雪白的世界中显得格外孤寂而又单调,慢慢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这片雪地中。
一片茫茫的古道上,两匹俊美而雄壮的黑马拉着一辆车徐徐的驶过来,马蹄哒哒的踏着,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声响。马儿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声音在这片宁静的天地中显得寂寥而单调。
“今年这寒潮来势汹汹啊,要是再来几场大雪,不知道今年的田地里的粮食能不能熬得过去。最近北边也不太安生,哎,真是多事之秋啊!”马车的一侧窗帘拉开,漏出了一张中年男子坚毅的脸庞,两鬓却已斑白,只有那紧锁的眉头,在诉说着心底的忧虑。
“老爷,别劳神了,今年的寒潮不只是咱们一个地方,上边的大人自会有对策。”一只女人的手臂伸了出来把那掀开的窗帘又拉了下去。
车厢内一对中年夫妻面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皆衣着华贵,一看便是非寻常人家。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
“吁。”只听前面驾驶马车的马夫一声长呼。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停了下来。
“阿四,怎么回事。”车上的男人急忙问道。
“大人,前面有个人躺在雪地里,不知道是死是活。”马夫回应道。
“什么?”男人掀开马车前面的遮帘,向前方望去。
只见前方雪白的道路上,一个瘦小的身影躺在地上,大雪已经遮住了大半个身体,只剩下那一袭黑色破布还在诉说着,这里还有个人。
“阿四,你去看看,还有气吗!不对,你扶我下来。我亲自看看。”男人说着便要起身下车。
“是,大人!”马夫回应着,忙伸手扶着男人下了马车。
“小心点,老爷”门帘再次被拉开,露出一个中年妇女的面孔,看着男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