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的反应,让她满意。
却又心酸。
满意,是因为她终于能确定,她在李人渣心目中的地位,终于压过了大姐。
其实李南方把她看得比师母还要重,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很正常。
现在所有的才俊,在娶了老婆后,不都是习惯性的把老娘给忘掉吗?
李南方为了他的亲亲心上人,把不是亲生母亲,却胜过亲生母亲的师母给忘掉,有什么错误?
这是谁在说,他错了?
谁!
有种的给李南方站出来,打不死他算他命大!
既然本宫在小外甥的心目中,连大姐都比不上了,她还会在乎花夜神啊,贺兰小新那些不要脸的狐狸精么?
所以呢,岳梓童为此很欣慰。
那么,她又是为什么心酸呢?
心酸是因为,她不拿小命来当试金石,表面看上去很聪明,实则人头猪脑子的李南方,就根本不知道小姨在他心目中,居然比师母还要重要了。
本来,岳梓童是打算把这份得意,要深深地压在心底,准备等每晚临睡前,再偷偷拿出来,甜蜜蜜地品尝的。
包括,她要遵照荆红命的意思,和隋月月进行一场艰苦谈判的好戏,都将成为她本次金三角之行,最大的收获。
可是,该死的隋月月,却利用她在得意忘形下的状态失常,让李南方发现他小姨,把他当做了演戏的道具,从而心灰意冷,仅存的一点信心丧失后,懒洋洋的走了。
李南方出门后,岳梓童才意识到她错了。
怪不得伟人总是劝告世人,谦虚使人进步,得意使人落后。
这儿的得意,就是骄傲的意思。
终于意识到做了件蠢事的岳梓童,羞恼交集下,忍不住把她有办法能让李南方恢复信心,来干掉隋月月的话,给说了出来。
隋月月却不怕。
倒不是说,这个女人不怕死。
而是她比谁都清楚,就算她想自杀,荆红命等人也得极力阻拦她。
占据绝对优势的隋月月,会害怕岳梓童的威胁吗?
不会。
岳梓童的威胁,在她看来就是个笑话。
总是闹笑话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和月姐斗?
“岳总,您在这儿慢慢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隋月月欣赏够了岳梓童发呆的蠢样后,才拿起合同,客气的告辞。
“等等!”
岳梓童怎么可能容忍隋月月,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不说,还对她冷嘲热讽?
已经走出几步的隋月月,停步回头,没说话。
岳梓童死死地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真以为,我不敢那样做?”
隋月月笑了。
很轻蔑的那种笑,反问:“你敢?”
“我当然——不敢。”
岳梓童说出这几个字后,颓然坐在了沙发上。
双手抱着脑袋,刚才还标枪般挺直的身子,完成了大虾米。
无论岳梓童有多么的想隋月月去死,她都不能那样做。
因为她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这丝理智,不住地在提醒她,华夏为了能收复故土,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
眼看好不容易看到曙光了,却因为她顾忌颜面,而把这一抹曙光打碎,那么她就会成为国家的罪人。
遗臭万年。
香喷喷的岳梓童,是宁死一百次,也不想遗臭万年的。
所以在隋月月讥讽的目光注视下,她唯有双手抱着头,几乎是蜷缩在沙发上,在心中哭泣。
“唉。”
隋月月站在那儿,盯着她沉默良久后,忽然低低叹了口气,缓步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抬手放在了她肩膀上。
“不、不要碰我。”
岳梓童就像被针刺了下那样,娇躯猛地一哆嗦,向旁边挪了下身子,说话时的声音沙哑,甚至还有泪水的味道。
隋月月再次沉默。
又是很久后,她才笑了下,缓缓说道:“我也是真心爱着李南方的。”
岳梓童没有丝毫的反应。
但隋月月却知道,岳总正在心中痛骂她不要脸。
如果她真心爱着李南方,又怎么会做出这些事?
她每说一个爱字,都是对这个字眼的最大亵渎。
隋月月不在意。
她只要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就行:“不过,我很清楚,普天之下除了岳总您之外,就再也没有配得上李南方了。我不配,花夜神不配,贺兰小新之流更不配。”
听她这样说后,岳梓童心里舒服多了。
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隋月月:“你,就究竟要说什么?”
“我会让李南方在临走之前,找回失去的信心。”
这就是隋月月要说的话。
岳梓童满脸都是不信的神色:“你、你会让南方找回信心?”
“是。”
隋月月站了起来,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