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他看见姜如睁开的眼睛时心里也是一片激荡。

她活着。

鲜明的活着。

皇上觉得，自己一直高高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姜如目光有些迷离，明显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为什么活着。”

此话一出，三人的表情都僵硬了一下。

“娘娘……您这话什么意思？”轻月问。

“谁救了我？为什么要救我？”姜如的情绪忽然开始激烈起来，双手狠狠的在床上捶。

她声嘶力竭的吼，“为什么不让我就那么死了！为什么不让我去见姐姐，不让我去见普月，不让我去见我的家人！”

“我不想夹在中间！我不想这么被撕扯般的活着！”

百里凝眸光一锐，当机立断的给了轻月一个手刀，让她软绵绵的倒地了。

她知道皇上的身份，也就懒得打晕他，抓着姜如的肩头厉声道，“醒醒吧殿下！就算您今天真的在这里咽气！换个地方您依旧活着啊！您是死不了的！”

姜如忽然间像是被抽空了，整个人都呆呆的，傻傻的。

百里凝柔声道，“您可不能随便去死，您还有我，还有百里酥，还有荣度度。他们都在等您，等您回去啊！”

说完，百里凝把姜如一把抱住，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表示安抚。

皇上拿着药碗，如鲠在喉。

他虽然不是很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有一种感觉……

姜如这么痛苦，都源自于他。

睫毛颤了颤，将手里的碗放在了桌上，默默的转身离开。

内室，只剩下两个相依偎的人，和低低的哭泣声。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