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带着不假掩饰的心急火撩之色,陈少女满脸无奈,几乎是被挟持着走了进来。</p>
王蔓、小兰与王道怜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王蔓问道:“卫郎,你这是怎么了?快把少女放开!”</p>
“咳咳~~”卫风放开陈少女,清咳两声,一本正经道:“王蔓,我和你说个事,你不要激动,过两天,咱们得回建康了....”</p>
卫风把来龙去脉以最简练的方式道出,顿时,王蔓扑通一声跪倒,仰天悲呼:“父亲,小女等了三年,终于等来了报仇的机会,您的冤屈也可以昭雪了,您看到了吗?呜呜呜~~”</p>
话未说完,王蔓已是控制不住的掩面痛哭,哭声中,满满的全是振奋与仇恨!</p>
小兰、陈少女与王道怜均是暗自恻然,偷偷抹起了眼泪,卫风则把王蔓扶起,劝道:“王蔓,你别哭的太早,事情还有变数,我这一次只带五千轻骑,而禁军足有两万,这没办法,步卒行军耗日良久,如果被桓玄抢先灭去司马道子那就白费力气了,这么说,你明白了吗?要哭,也得把司马道子的头颅奉于你父亲灵前,我和你一起哭!”</p>
“嗯!”王蔓拭去眼泪,红通通的眼眸里射出了浓浓的情义望向卫风。</p>
“行了,咱们是夫妻,你的仇家难道不是我的仇家?”卫风拍了拍王蔓的香肩,转回头,略一沉吟,迟疑道:“小兰,你带着清蕙不方便急行军,刚好谢夫人过一阵子也要进京,你不如暂时留下,和谢夫人一起走,道怜,你领五十名姊妹保护小兰母女,还有谢夫人,有少女陪着我和王蔓就可以了。”</p>
“哦!”小兰与王道怜双双应下,虽然都有些失望,但她们也明白轻重缓急,因此并未多说。</p>
王蔓却似想到了什么,问道:“卫郎,你这一次去建康,再回山阴已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那娇娇姊怎么办?难道你让人家年复一复的等你?”</p>
“这....”卫风现出了为难之色,好半天才不确定道:“刘牢之明面上两不相帮,实则已背叛了司马道子,他先叛你父,再叛相王,已忠义全失,麾下必渐生不满!</p>
而桓玄站稳阵脚理该对刘牢之下手,刘牢之虽拥八万精兵,却因人心尽丧,除了引颈待戮还能如何?同理,北府军也将群龙无首,我那兄长胸怀壮志,岂会看不透?我料他或会循回京口收拾残局,到那时,再娶娇娇姊也不为迟,实在不行,我抽个空跑趟句章,总之,不能让娇娇姊拖到明年。”</p>
“嗯!”王蔓不放心的叮嘱道:“人家娇娇姊对你情深义重,将来或还可能夹在你和你那兄长间左右为难,你得对人家好点,不许欺侮她,也不要对她有什么想法,知道吗?”</p>
“放心吧!”卫风微笑着应下,想了想,又道:“你们先在府里呆着,我得出门安排下,争取明日一早启行,而且府君有可能今年,最迟明年会入朝供职,会稽内史将出现空缺,能由炎之继任自是最佳,至不济也要把军政大权握在手中,架空新来的内史,这事拖不得,去过军中我得把向弥与炎之找来商议,这样罢,今晚的晚膳不用等我,家里留着热水就可以了。”</p>
“嗯!”四个女人纷纷点了点头,卫风转身而去。</p>
安排出征倒不费事,骑兵随时处于备战状态,商议却没商议出什么结果,一是王凝之暂时未有表示,虽然他曾提过乐于促成由褚炎之继任会稽内史,但自已催促总不大方便,二来会稽内史为要职,与朝庭的税赋息息相关,朝中必有一番激烈争夺,假如褚炎之失了手,在不清楚新的人选之前,没法做过多布置,卫风只和向褚二人交待加强对中下级官吏的控制,以备不测。</p>
二月十一日清晨,卫风领包括亲卫、母夜叉在内,合计五千骑配双马,向建康疾驰。</p>
山阴距建康约八百五十里,由于有双马,第二天傍晚,已抵达了四百多里外的阳羡境内,眼前起伏不定的矮坡丘陵,令卫风的脸面不由布上了一层缅怀,随即就收拾起心情,低喝道:“传令,全军休息一个时辰,抓紧时间进食喂马,之后再往建康。”</p>
“遵命!”命令刚刚发出,王蔓已不解道:“卫郎,你不打算入城了?即然路过,于情于理都该去探望褚世伯,还有灵媛,快两年没见了吧,莫非你一点都不挂念?那还霸着人家干嘛?灵媛都十八岁了,就算你肯放手,可耽搁了整整三年,也找不到好人家了!”</p>
“这....”卫风望向了远处,尽管距阳羡还有二三十里,但褚灵媛的那股媚骚滋味已控制不住的跃上了心头,卫风心里一阵痒痒,跟着就摇了摇头,为难道:“王蔓,你说的是有道理,只是....我担心错过了时机啊,要知道,入建康擒杀司马道子,既不能早,也不能迟,必须要卡在桓玄到来之前,不事先潜伏,谁知道桓玄何时会来?”</p>
陈少女接过来笑道:“将军,您这是当局者迷,桓玄发兵攻打司马道子,即使刘牢之袖手旁观,可司马尚之兄弟岂能坐视不理?必会在姑孰、历阳布以重兵,桓玄想击溃这二人,岂是三两日可破?而阳羡距建康并不远,您可以向褚府君打探些建康的消息,若真是事态紧急,立刻离开也不会太过于误事,何况,少女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家女子能被您欺侮成那样呢!”</p>
“好吧!”卫风有些尴尬的挥了挥手:“进食喂马之后,全军入阳羡休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