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做了好事，救了别人，却挨了一耳光。</p>

程先生下手真狠，现在耳朵里还嗡嗡作响，脸痛的钻心，肿得亮晶晶。</p>

可是她却不恨他，甚至还觉得有些对不起他。</p>

这是为什么，小园自己也不明白。</p>

她只是恨自己。</p>

关小姐昨天叫自己过去，她哭着抱住自己，对自己说她要离开时，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一点异常呢？</p>

关小姐是一心求死的，她没有打算活下来，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还傻乎乎的以为她走出了困境。</p>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p>

她使劲哭着，蹲下去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如果能像乌龟一样有个壳，一辈子不出来，该有多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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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躺在硕大的浴缸里，一根一根抽着烟。</p>

心里太乱了，乱成一团麻，理不出头绪，分不出方向。</p>

自己不能控制自己，感觉简直是糟透了。</p>

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木偶，而不是操纵木偶的人，这种感觉太糟糕了。</p>

怎么会这样，简直是荒诞到没有道理。</p>

眼前又浮现出了向小园的脸，她扬着花猫一样的小脸冲自己笑，却迎来重重的一耳光。</p>

为什么要打她？他也搞不清楚。</p>

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当她挨了那一耳光后眼神中的惊恐。就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挨了突如其来的一子弹。</p>

然后，从此变得神经兮兮。</p>

是啊，她有什么错呢？她冲进去救人，她平安出来，自己为什么要打她呢？</p>

可是那时候的心真的太难受，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就这么丢下了自己一个人。</p>

程浩穿着浴袍走进厨房，头还是很痛。</p>

小园看见她，有点慌乱，然后结结巴巴地说："程...程先生..."</p>

程浩看看她，挑挑嘴角，做出一种算作笑的表情。</p>

"你干什么呢？"他开口问道。</p>

小园战战兢兢："您，您还吃肉丝炒豆芽么？"</p>

程浩摇摇头，用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p>

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一个冰袋，贴在小园脸上。</p>

小园捧着冰袋，敷着红肿的脸颊，端起一个不锈钢菜盆转身往外走。</p>

"这是什么？"</p>

盆子里好像有东西。</p>

小园停下脚步："关小姐家的两条鱼，我觉得不该把它们留在那里。"</p>

两条孔雀鱼，游得很欢畅。</p>

小园把它们放在阳光下，这是热带鱼，喜欢温暖的环境。</p>

"走吧，出去吃饭。"他穿着外套招呼小园。</p>

小园大气也不敢出，只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但是有意识的保持距离，好像生怕他冲过来再次殴打自己。</p>

"您...您真的不吃肉丝炒豆芽了？"小园还是不大放心的问道。</p>

程浩怒道："你都差点成烧鸡了，还吃什么炒豆芽！"</p>

小园扁扁嘴不敢再说话。</p>

二人沉闷地吃着饭，程浩突然开口道："一会儿吃完我们去医院。"</p>

小园一愣抬起头："去看关小姐吗？好的，好的！"</p>

程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p>

"张嘴，嗯，没什么事。就是吸入了些烟尘，不严重，胸片也没什么大事。"</p>

医生检查着，在病历本上龙飞凤舞。反正医生的字，一般人也是看不明白他写些什么。</p>

"回去吃点清淡的，多喝水。"</p>

然后开了些润肺的中药汤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