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两个人都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态度都别别扭扭。</p>

其实自从她休假回来后，这种别扭的状态就一直在持续。</p>

程浩努力对自己说要平和，但就是平和不下来。</p>

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装都装不出来。</p>

向小园并没有停下来，还在用消毒水擦拭着柜子。</p>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自从知道北京也有了非典患者，大家这几天都在打扫卫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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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单身宿舍的楼道，都浸在一股浓浓的"84"消毒水味里。</p>

每个人都知道这病非比寻常，虽然可能有夸大的成分，但死亡率之高，是这些年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p>

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她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又惹程浩生气。</p>

算了，他爱生气，就去生气吧，自己不过就是个女佣，自己觉得做的问心无愧就好了。</p>

只是个女佣...整整一年了，却连普通朋友都不是。</p>

没关系，女佣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p>

第二天，小园的心情还是不太好，两个人各怀心事，相对无言吃完早饭。</p>

程浩去加班，小园继续收拾屋子，洗洗衣服，然后准备下午去上课。</p>

环顾四周，同学们都戴着口罩。</p>

刘勇看见她挥挥手，小园一看他立刻笑出眼泪。</p>

他的脸太大，口罩又太小，戴在脸上十分可笑。</p>

"哎，我老婆图便宜，买的这是什么玩意啊！"刘勇摘下口罩自嘲道。</p>

向小园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医用口罩递给他："这个大。"</p>

钟原给她找了一摞，那么多，不可能用得完。</p>

"嘿！这口罩好！"他边说边把口罩戴上，小园一看他，又笑起来。</p>

刘勇的样子好像动画片里的河马医生，真是滑稽极了。</p>

放学回到别墅，一股呛人的消毒剂味道扑面而来，让人无法呼吸。</p>

看来程先生真的找了专业的卫生人员来消毒过。</p>

向小园一口气跑上楼，裹上羽绒服又抱了个被子坐在户外的露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p>

真是快憋死了，她翻开书看了两页，突然想起程浩去哪里了？然后起身趴在栏杆上往下看。</p>

程浩此刻正站在院子里望着一棵树发呆，已经是三月的天气，但是还是很寒冷，树木只是略微有些绿意，在不经意的位置吐露出一点嫩芽。</p>

到是那几棵迎春开得灿烂，金黄的颜色欣欣向荣。</p>

一抬头发现向小园正趴在栏杆上看着自己，夕阳照在她的身上，金灿灿的，晃得人睁不开眼。</p>

向小园没想到他突然抬头，此刻四目相对分外尴尬...</p>

"出去吃饭吧。"程浩捂着鼻子走进来，屋里还是呛得进不了人。</p>

向小园点点头，穿上衣服戴着口罩跟在他身后，然后伸手递给他一个医用口罩。</p>

程浩看看，没接："没你那么麻烦！"</p>

向小园还是不说话，只是伸长手臂望着他，跟他僵持着。</p>

程浩叹了口气，把口罩抓过来戴上。</p>

真是的，为什么每次妥协的都是自己...</p>

吃过晚饭回来的时候，屋里的消毒剂味道已经淡化了很多。</p>

虽然不好闻，但总算不至于让人无法忍受，不能呼吸。</p>

向小园换了衣服，沏了两杯板蓝根，送到程浩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