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我出生了。我们村三面环水，父母没有文化。我有个哥哥，我是家里的老二，父母给我起名：王笑二。</p>

从都是，只要我犯了错，都得自己趴在板凳上被打屁股。竹竿子抽下来就一个字：疼。大后我会磨蹭磨蹭，换来的是更多的竹竿子。慢慢也就习惯了。</p>

家里穷啊，十五岁才上三年级。十五岁就毕业了，二年级毕业，三年级上了两个月。</p>

我有三个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是同一年出生的，我最大。基本上我们要在一起，什么事不靠谱我们就会做什么。打架是经常的事。偷鸡摸狗是天天干。</p>

秦志，他老子当过兵，他穿一身祖传的军装，所以我们把他叫司令，有时候也叫秦老九。因为他家里兄弟姐妹十几个，他是第九个。</p>

司令秦志胆大的吓人，没人敢去的地方他敢去，没人敢做的事他敢做。没事晚上或早上天没亮的时候躲在坟地里吓人。话能把人撅倒。</p>

记忆最深刻的是一次他和人打架，一个对十几个。那帮人是抱头鼠窜，他拿把大马刀在后面追。那刀是我磨的。</p>

司令秦志把刀放在裤腿里，他回家时只穿了半条裤子，一条裤腿从腰开始都开了，抽刀的时候割开的。</p>

李涛，我们叫他死人。这家伙打架从不还手，还手就下死手。骂他他也从不还嘴，不过也没人打他骂他。</p>

有一次我们村一个流氓打了他几拳，他吭都没吭一声。晚上开着他家的破三轮车把流氓家的一亩白菜给平了。流氓找到他家，他拿了把铁锹在流氓背上拍了一下，流氓跑，他追了快五公里。那三轮车是我给他帮忙推着的。</p>

死人李涛的父母在他十岁那年都没了。他跟他二叔过了两年，然后他二叔失踪了，他孤家寡人一个，所以他家是我们四个的俱乐部。我们经常在他家聚会，每次都会给他带几个馒头什么的。</p>

萧七，我们叫他师爷。家里有钱，是比我家有钱。书读的比我多，高中，没考上大学。我们都不愿去他家，因为他老子让人渗的慌。</p>

有一次没事我和师爷萧七出去玩，看到一片西瓜地，我去摘几个。师爷萧七不让我去，他刚才我们碰到老头认识我们，西瓜是他家的，人家不用想都知道是我们偷的。也就是倒霉，有人偷了西瓜，种西瓜的老头硬是我偷的。他找到我爸妈，我回家挨顿揍。因为我不承认我偷西瓜，事实我根本就没偷啊。</p>

为了这，我趴在板凳上，被我老子用竹竿抽。我老子抽我一下一声：“让你偷西瓜”。我挨一竹竿喊一声：“我没偷西瓜”。我老子抽一下一声：“让你偷西瓜”。我喊一声：“我没偷西瓜”……就这样，白挨了二三十下。要不是我妈抢走竹竿，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p>

晚上我们四个在死人家吃西瓜。我是狠吃……西瓜是司令秦志和死人李涛偷的。</p>

我气不过，晚上和司令秦志跑到西瓜地里全给用竹子扎了一遍。到了冬天，半夜给种西瓜的老头的炕洞里塞满了麦杆，老头的火炕着火了。西瓜个麦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