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的丝穗还在不停地颤动,带刀青年拿刀的右手腕上插着一只筷子,且直接贯通,他惨叫一声,便要急退,但白沧海手中的剑一刺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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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刀青年便双手堵着咽喉,没有看白沧海,而是转头瞪向叶尘,眼珠都快凸了出来。
叶尘刚才出手是出自他性格本能,但他也被自己出手的效果吓了一跳,更没想到自己手上力道已经如此恐怖,至于准性他反而认为理所当然。
大量鲜血从带刀青年手腕处里流了出来。
他瞪着叶尘,咽喉里也在“格格”地响,而这时才有人发现叶尘手中的筷子只有一根,另一根貌似插在了那带刀青年手中。
就如没有人看见白沧海手中的剑是怎么刺在杜成武和带刀青年咽喉上一样,也没有一个人瞧见叶尘的筷子是怎样插进带刀青年手腕上。
白沧海将偷袭他的带刀青年一剑穿喉,看着带刀青年,这时面上才露出些难以置信之色,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带刀青年为什么要突然杀他。
但他只不过瞧了一眼,就走到叶尘面前,他充满了野性的眸子里,竟似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叶尘脸色一变。他将声音压得很低,说道:“我刚从北方来,看过好多次一个人的画像。你刚才救了我,所以我们扯平了。不过,下次若是还能遇见你,我请你喝酒。”
白沧海刚刚结束了长达一年的历练,今天才回到了扬州地境。他最后历练的地方正是北边大宋江淮地区,扬州城这边没有叶尘的画像,或者说暂时还没有叶尘的画像,但长江以北,大宋江淮地区大街小巷这些日子早已贴满了叶尘的画像,白沧海又怎么会认不出叶尘。
白沧海走了,叶尘将吃剩下的糕点打包装上,要付账,那饭馆老板死活不敢要,缺钱的叶尘自然从善如流,带着脸色苍白,被刚才那一幕吓得不轻的韩可儿驾着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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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扬州始终起着枢纽作用。南北粮草、盐、钱、铁的运输都要经过扬州。很多来自各地的客商侨居在城内,从事着贸易往来,使得扬州城工商业极为发达,在江淮之地有‘富甲天下’之称,甚至在唐朝时一度被认为是东南第一大都会。
虽然唐末五代时扬州遭到严重破坏,但随着南唐建立,并将扬州设为东都之后,这二十多年以来,扬州已经恢复了昔日的繁荣似锦。
不过,进了城之后,除了开始的好奇之外,叶尘根本没有心思再参观这座名城。因为他一直在担忧自己的安危,白沧海刚从大宋江淮地区来,能够认出自己,那么这两天所有从大宋的人都很有可能认出自己,虽然因为要跨越国界,从北方来的人不会太多,但肯定还是有的。
“不能长期在人来人往的客栈住,要租一房子,而且要在贫民区。然后找名医治嗓子,赚够路费,尽快回大宋。”
“可是这些都需要钱,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弄到足够的钱。”
叶尘心中暗忖,理清了思路。
韩可儿虽然身子骨好,又坐着马车,可这个时代路上并不是很平坦,坐马车也是很颠簸的。一路二十多里路,却已经达到了韩可儿的极限,只是她咬着牙硬撑着。
如今,好不容易来到扬州城,叶尘绝对不会再让她继续走路了。在城门边一个茶摊子上,叶尘扶着韩可儿坐下,花费了六文钱,要了两杯茶水,拿出中午吃剩下的几块糕点,就当成是晚饭了。
叶尘如今是个哑巴,所以两人也没什么话可说的,只能默默的吃着。期间叶尘眉头始终微微蹙起,一直在想如何在短时间内弄到一大笔钱。
就在这时,从旁边经过的两个人对话吸引了他。
“你确定胡三能够听出色子的点数?”
“我已经盯着他三个月,他每两天去赌一次,每次都去不同的赌场,而且都只赌色子,每次最终都只赢不输。并且赢的次数都一样,都是十把里面赢十次,输三次,而输的那三次都是他押的钱最少的三次。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一次、两次都没什么,可是若是每一次都这样,那只能说他每次都知道色子的点数。而我恰巧知道有一种人天生耳朵特殊,听觉灵敏之极,远超寻常人,能够分辨出不同点数那细微之极的声音。胡三的耳朵我仔细观察过,从寻常人大了一圈不说,形状也很特殊。”
“那好,今天我们就跟着胡三押钱,他押什么,我们就押什么。前面你说他在那个赌场来着?”
“刘兄!他在平安赌场。”
“平安赌场,不就在旁边吗?”
“废话,当然就在旁边,不然大热天的,我带着你花费了半个时辰,从城南走到城北来到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