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对方这个古怪的举动似乎隐隐的另有深意……
“都”
沉思中的约翰耳边传来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只见远处海面上缓缓驶来一艘体型庞大的货轮，慢慢的靠向了码头。
而就在这艘货轮上，一辆辆的爱豆新能源车就静静的停在船舱中等待靠岸……
……
与此同时，羊城。
“可恶，他们怎么敢……太过分了！抗议，我们一定要抗议到底！”
平时冷静的余总此刻显得异常愤怒。
坐在对面的任老却是异常的沉默，良久之后叹息道。
“冷静点，我们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不是吗，只是没想到，对方动手的时间居然会这么早……
应该是我们一系列的提前准备动作太大，这才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别着急，上面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
对方既然是将地点选在了枫叶国，而不是本土，那就说明对方也不想彻底和华国撕破脸，这其中就留下了谈判转圜的余地。
人暂时应该是安全的，接下来对方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暗中和我们谈条件了……
无外乎就是想要阻止我们在5G通信领域的扩张，甚至是将我们……变成下一个斯通阿尔……“
“嗯！没想到居然真的被那个人说中了……”
余总心中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怕。
幸亏有高人指点，让他们提前做足了准备，否则现在只怕是更加被动。
“任总，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公司内部各司其职，按照先前的计划做好各种应急预桉！
对方既然已经明目张胆的动手了，如果我们拒绝妥协，他们恐怕就会变本加厉的针对我们展开各种围追堵截。
而且一旦动手，就会是我们最薄弱的软肋！
眼下我们最容易受到攻击的，恐怕就是消费者终端业务了……”
任老看向余总。
他立刻道，“您放心，我们紧急组织的攻关团队已经完成了麒麟芯片的初步‘光化改造设计’，流片效果十分理想。
另外，我们还跟湖建靖华秘密达成了协议，他们已经开始按照我们的要求进行现有产线的紧急改造，最迟明年就能够进行小规模量产！”
湖建靖华，全称湖建靖华集成电路有限公司，主要业务包括晶圆生产，开发先进存储器技术和制程工艺。
不过，它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2017年，大洋彼岸的“光镁科技”以剽窃专有技术为由对湖建靖华提起诉讼，并封锁了相关设备材料，直接导致靖华相关生产线的休克。
虽然国内宣布禁用光镁的产品以示抗议，不过作用寥寥。
有外界预测，到2019年3月份之后，湖建靖华就将弹尽粮绝，陷入停摆。
显而易见的是，菊厂不是被打压的个桉……
于是，余总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这位难兄难弟。
绝境之下的靖华根本就没有多少谈判筹码，眼见国内扛把子大哥主动递过来的橄榄枝居然能救命，那就像是被欺负惨的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求带飞！
要派人进驻全权主导？没问题！
要全封闭管理加强保密？应该的应该的！
要用思海10%的股份交换靖华的控股权？这……大哥想要，尽管拿去！
嗯……虽然其中免不了各种PY交易，不过过程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
余总汇报完这段时间的工作进展之后，脸上浮现一丝忧色。
“对方若是想要打击我们的消费者终端业务，方法有很多，最致命的当然就是芯片。
另外不可忽视的是，虽然我们已经在开发自己的手机系统，但是在系统和软件方面根本无法面面俱到。
对方若是丧心病狂的对我们进行相关的软件禁用，那我们的国际业务恐怕会受到巨大影响……”
在手机系统领域，占据统治地位的基本就是安卓和水果。
水果自不必说，自成一系。
安卓虽说是开源，作为开发者的骨歌理论上并没有办法直接禁止菊厂使用。
但是和安卓配套的各种服务软件是非开源的，比如骨歌全家桶……
骨歌应用商店、骨歌地图、Gmail、YouTube等等……
国内的用户或许无感，但是在国外，这些软件的地位基本就和国内的飞信和吱付宝相当。
你要让人家买一部不能安装飞信和吱付宝的手机，那基本就是要人家玩单机游戏……
“嗯！尽力就好，我们毕竟也不是万能的……”
任老叹了口气。
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听说白夜纪那边最近出了一款车载智能助手，叫做‘八戒’，似乎年轻人们都在讨论？”
余总立刻点点头，颇为感慨道。
“没错，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对方，原本还想着有没有可能帮上忙，结果后来发现对方根本不需要。
凭借一款智能语音助手就救活了一家新能源车企，这操作简直是惊为天人。
我还特地托人买了一辆爱豆新能源车体验了一番……
说实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咱们国内的企业能够做出来的东西。
先有星阵，后有‘八戒’，只能说，对方的AI技术团队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
听到余总这么高的评价，任总若有所思道。
“是么？不愧是连EDA都能做出来的公司，看来我们之前的判断没有错，对方不仅是在芯片研发方面，AI和软件领域也有着非凡的技术造诣……”
余总闻言，也是眼睛一亮。
“的确如此！越是深入研究我就越是发现，这个白夜纪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每一款产品，都无一不是精品！
相比硬件，软件却是我们的软肋，要是能够把这个‘八戒’移植到我们的手机上……”
他像是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任总，我明天就去跟寒武纪谈解除合作的事！”
任老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风风火火的余总，想了想却是摇摇头。
“那恐怕你要失望了，首先，这种产品根本就不愁卖。
对方既然只允许它在自家的车型上独家搭载，那肯定是有自己的商业考量，短时间内恐怕只会自己内部消化，从而利益最大化，轻易不会对外开放。
谈是可以谈，先看看对方的态度，不过你要是想找合作项目，恐怕还得找其他路子……
嗯……对了，除了这几个项目之外，对方还有没有其他的产品？”
“哦！我记得之前的调查材料里，还有一个产品……
对！好像是一款ERP系统来着……”
余总说完，顿时就犯了难。
目前菊厂集团内部用的ERP系统是甲骨文（orcal）的，问题是这东西一家企业只能用一套，真要在这方面合作……
难不成得把全球88家子公司的ERP系统全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