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是有这两个凭借,当天雷电芒贯体时左冲右突却觅不到出路,蕴藏在丁修体内的火灵一山不容二虎,竟然自行爆发,意欲将这天雷电芒驱逐出去。
丁修金刚之体堪堪将这雷电灵芒的冲击撑住,火灵与雷芒两者相拼的,无比强悍的巨压无处渲泄,竟然反受雷魂电光与离火惊雷的灵性主导,反再自他的双掌处破体而出,朝着天雷的出处,那天穹之上的漩涡云团冲去。
天雷灵云消散,雷魂电光与离火惊雷也同样合聚为一,与横插而入的天雷衍变成新的灵物,雷灵。
这雷灵灵性未成贯入丁修**之时,早将雷魂寄身的玉壁和离火惊雷寄身的骨节毁去,其灵性衍生,立时视丁修的躯体为寄身之地,强自与火灵相争,在肉身内占据一度之地。它自丁修双掌掌心出入,与他的灵识融为一处,仿佛天赋之能。
因水灵据元神所寄的丹元之所,火灵占据丁修的天庭之地,雷灵无处栖身,干脆贯穿其胸口,将双掌环抱联结,这雷灵本身便具有风火雷电之威,固有天雷之威,亦有离火风雷的灵性,更具雷魂灵性身兼三者的妙处,强悍之极。
丁修感知自己竟然拥有水、火、雷电三者至灵,又有土灵的精华须弥灵山,真可谓是怀拥至宝,不禁心花怒放。灵念随生,忽地想起一事,豁然发现体内昔年得自佛藏的金灵气灵参果竟不知何时炼化掉。
金灵气为他完全吸纳,再加上他身兼龙、蜃、蜥、蛇及幻灵诸妖族的真灵血脉,极有可能因此触发天雷,至引起这轰动灵界的奇兆。
思忖至此,丁修苦笑之余施施然自土地的深层中浮出。当天地间全新的灵气纳入腹中,他有着焕然一新的感受,品味到一个全新的自己。
沉眠不知年月,也不知这些年中究竟又发展成为怎样的形势,他按着灵识的感应,来到记忆中的灵霄城所在,豁然一切如旧,还是当年的模样。
出奇的是,并非有谁对丁修的到来感兴趣,他自行出入,只是在进城之时受到门卫的盘查,也是寥寥数语,便放他进城,轻易之极。
灵霄城内,种种灵息或强或弱,不断的变化着位置,丁修按当初的记忆来到自己的居所,却见黄灿灿的灵光闪烁,显然自己再非是这里的主人。
禁制的灵力很弱,(在此时的丁修看来是这样)丁修灵念很容易的穿透而入,刹时将房中的环境遍扫。如他所想,这里果然没有辟邪的气息,这奇兽在不知经年的等待中,真的杳无音讯了。
忽地,灵心一动,丁修在居室的某个角落里感受到一个极为微弱的灵息。这灵息之淡似有似无,如果不是他灵识通达,又或是心境的驱使下多查巡了几遍,极有可能会忽视。略为沉吟,他灵念一动,将禁制的灵力瓦解掉,进入房里。
灵息的出处是一根金黄的毛发,由于隐匿在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里,时间又极为久远,故而毛发显得枯黄,原主的灵息几近于无。
虽然如此,丁修还是辨出这毛发出自辟邪身上,虽然灵息之淡极难辨别。灵心翻腾起昔日与辟邪间朝夕相处的情感,一时间他倒有着痴了。
居所新的主人看来对紫色很感兴趣,到处是紫色的色调,其装饰清新而温馨,看来是位女修。丁修无意与女主人撞见,灵识之中忽地感受到在居所千丈左右出现与室内相同的气息,知晓其主人回归,探步而出,远离而去。
不管怎样,在城内的居所禁制被破,虽不至于引起什么轩然大*,但恐怕这女主人回到此地骤见此情此景,还是会生出警惕之心,以防此类事情再度发生,丁修可不想为人所见这种事情,致招人注目。
寻觅到军机处,丁修重新报上名号,在一方满是尘土的玉简中,军机处的一位化神级别的灵将,似盯着怪物般打量丁修好半天才给他安排了住处。
不知何故,自打苏醒之后,丁修无法把握自己的修为境界,眼见这灵将如此,他灵心一动,道:“道友化神修为,何以会灵将装扮?据我当年所知,灵将和我们这类修士可是有着极大的不同的。”
那身装军饰的灵将沉默许久,谨慎的盯着丁修道:“此间之事,你事后自会知道。倒是你的身份恁多古怪。玉简上记载你的出现是在二千年前,标明是化神初期的飞升修士,可如今你身上灵息似有似无,看去与灵界中的凡人无异,与你口中所说的灵将一般无二,这……又是怎么回事?”
丁修怔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听别人描述自己的感受怪怪的,使得他骤闻自己灵息的状态时有了几分的呆滞。眼下,他灵识之广阔及全城,除了有限的几个地方被禁制挡住外,可以说无所不至,无处不达。
灵识回收入体,对外界的感知敛去,丁修忽地苦苦一笑,也没有回答灵将提出的问题,自行按对方交付的玉简觅得新的住处。
屋室中没有多余的物件,桌椅床三位一体,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据床而盘坐,丁修将思绪整理,理出头绪。看来,他抵受天雷之劫后,在那山岗之下沉睡竟然约有一千五百年的岁月,蓦然回首,才发现时光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走掉了。
一千五百年,自己缘何会睡得这么久的时间?丁修不知,也无人能够回答。寂寂的居室内,直至数日内才现生气,丁修豁然从沉闷的思绪中觉醒,开始继续自己的修行之旅。
将居所步下几种防范的禁制,他舒展一下久抑的情怀,随意游走,感受重浮于世的诸般体会。那一刻,他知道要走的路依然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