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从权!无须多言!”孙毅现在眼珠子都红了,他知道,如果这次敌人偷袭了掘港大本营,那么他将面对的是杀头的惩罚,而越权调动军需物资也是杀头之罪,两者择其轻,毕竟战胜之后还有可能得到宽宥的。
民团的人穿的五花八门,而手里的武器更是挥了大家充分的想象力,不但有挑粪的扁担叉子;砍木头的斧子,长锯;还有做饭用的菜刀收拾庄稼用的镰刀,各式各样的武器拿在手里,也能壮壮熊人胆。
“上次狼山战斗之后,缴获的武器都到哪里去了?”孙毅看到手下的这帮老实巴交的农民们那这都是这种武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们说那些刀剑沾了血,不吉利,还说那些武器的材质比较好,准备留着当传家宝,反正没有武器,李大人还是再给他们的。”随从也是随口听说,孙毅却气得冒火。
“都什么时候了,还***传家宝,都给我拿出来!一个时辰内,谁手里要是没有像样的武器,就不要参加战斗,也别想着要土地了!统统清理,赶出江北四镇!”孙毅怒了,小宇宙爆了,***,欺负人是咋的,上次每家都弄了不少好东西,在这紧要关头都藏起来做什么,下崽啊!
孙毅虽然是个和善的人,虽然长得比较抱歉,但是脾气好,待人也很和善,要不然也不能被李辉委任为西亭民团的头领。现在终于被这些无知的老农们惹火了,很难得的雄起了一回。
这些农民终于知道,老猫起威来也不是好惹的,纷纷跑回家,将手中的武器换成了腰刀、长枪、弓箭,有几十号老农还端着火铳,火药铁砂一应俱全。
“马上随我走!”孙毅盯着满天的星光,焦急的催促,五百农民排成队列,松垮垮的跑步向掘港前进。
乌戈的战马踏过一条水沟,借着火把的光芒,黑黢黢的掘港已经遥遥可见,城中一明一灭的闪烁着火把的光芒,不时传来一声声人喊马嘶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狗叫。
“这就是掘港?”乌戈很难相信,眼前这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城市就是闻名遐迩的掘港,他毫不以为意的吐了口唾沫,手中马鞭子一挥:“冲上去!包围此城!”
一千骑兵呼啦一声冲上前去,将绝港城包围起来,乌戈一马当先,来到城墙下,他挠着脑袋,突然想起来自己竟然没有带攻城大炮!
不但没有攻城大炮,而且连步兵也没有带,骑兵手里只有长矛和弓箭,面对如此坚城,怎么办,难道要用啃的?
乌戈也是一筹莫展,但是手头再不济也有三千人,而且重在行动迅,来去如风。他打了个呼哨,这些骑兵立刻聚拢到一起,随身携带的火把也燃烧起来,形成星星点点的一路星河。
“如此说来,我们倒是拿不下这座坚城了?”乌戈冷笑一声,自打从龙入关以来,自己还未曾有过败绩,现在面对这样一座城池,就要干瞪眼没辙么?
“向城中放箭!”乌戈一声令下,那些骑兵们都从马背上摘下弓箭,扣弦拉弓,箭矢如同流星赶月,直奔城头而去。
“啊!”一声惨叫传来,在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乌戈的一双眼睛向城头瞄了一下,弓弦脱手,一支雕翎箭穿过天空,向黑黑的城头奔去。
又是一声惨叫,随即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乌戈本就是满洲的巴图鲁,射艺更是一绝,可以说是指哪打哪。
城头上没了动静,连火把都撤了下去,整个城市又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看来城上的人已经知道这伙骑兵并没有攻城武器,所以也懒得出城和他们厮杀,干脆吹了火把睡觉去了。
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乌戈被彻底激怒了,但是又没有办法,打马圈回,将怒气都撒到周边农村。
“分散队列,入村搜索贼人,若有敢于反抗者,杀无赦!”乌戈觉得掘港城池坚固,自己有没有带好攻城器械,于是派遣一队骑兵快马跑回,向阿勒泰要求援兵。自己则带领手下对附近农村进行屠戮。
石牌村,这个村落因为有个宋仁宗时期的贞节牌坊而得名,村中百姓五十余户,多以务农为生,自从李辉给大家分田分地之后,百姓的生活虽说不是蒸蒸日上,也算得上是节节高了。
乌戈一双鹰眼,看着在星光下闪烁着的点点星火,那是还没睡的百姓在油灯下谈心。
“给我冲过去,不要留下一个活口。”乌戈从腰间拔出一把细长的,弯弯的刀,刀锋闪烁着冷冷的寒光,夺人二目。
骑手们呼哨着冲进村子,将宁静的夜晚打破,飞溅的鲜血和燃烧的房屋、哭泣嘶喊的妇孺显示了这支军队的本质。
乌戈端坐马上,看着沉睡在黑黢黢的黑暗中的掘港,我不信你们不出来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