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心道:阎少卿怕是有些嫉妒周小白的才情,竟然当面说了出来,气量上已经落了下风。若光论诗句,周小白的诗清丽脱俗,说的是女子却全无献媚之气,在意境上已经超过了阎少卿了。
周小白哈哈一笑道:“阎兄说我唐突了佳人,那我就唱一首歌来,给伊春姑娘赔不是也就是了。”众人听他要唱歌,都是很好奇。苏凌心道:他也会唱歌的?却不知道是唱什么曲子。
周小白走到了桌案前,盘腿一坐,轻轻抚起琴来,弹得却是众人从未听过的曲子,只听他轻声唱到: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唱的是邓丽君的《月满西楼》,歌词乃是李清照的《一剪梅》。这首诗词原本大家都是很熟悉的,但是在这个曲调众人竟都未曾听过!只看他唱到情深处,那些女子们不禁潸然泪下。一曲唱完,周小白叹息一声,起身拂袖而去,那样子真是潇洒自然,将众人看得呆在一旁。
伊春姑娘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见周小白起身落座,忙擦拭了一下眼泪,对着周小白郑重一拜道:“周公子,奴家想问此曲是谁人所作?”周小白道:“乃我平日里偶尔所作,我弹琴的功夫乃是初学,还望诸位见谅。”此言一出,伊春震惊道:“能谱写此曲之人,音律造诣上怕是天下也难找出第二个,却原来是周公子所作?”周小白嫩脸一红,点点头。伊春道:“公子才华横溢,又精通音律,还请公子将此曲传授给奴家。”“好说好说,你若是喜欢,我再弹给你听便是。”周小白心道,自己抚琴的功底还是原来的周小白传下来的,弹得算不得很好,勉强可以入耳,今天没出丑算是幸运了。听闻此言伊春喜道:“那就多谢周公子了。”于是周小白又起身重新弹奏了一遍。伊春在一旁不时的用笔记下些什么,待一曲弹完,笑道:“此曲我已经会了。”周小白道:“伊春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一学就会。”说完,周小白又回到了座位上,苏凌小声道:“这曲子真是你所作?”周小白笑道:“不过偶尔为之,难登大雅之堂。”苏凌心中却是感叹莫名:这个男子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这一场宴会,一直到了深夜。周小白成为了众人追捧的焦点,又多饮了几杯,些许有些醉意。待宴会结束,周小白晃晃悠悠的下了楼,此时的他似是有着些许心事,看了看那挂在天上的月亮,叹息了一声,便驻足楼前,默默不语。在楼底下等候已久的周桐连忙上前扶住了周小白“少爷,你怎么了?”周小白却将周桐推在一旁,又叹了口气:“周桐啊,周桐,我心里烦得很,你不要来,让我一个人走走吧。”说完又是一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刚走了几步,只听背后有人追来,周小白回头道:“周桐!我叫你……”一看追来的人却是苏凌,周小白只能硬生生住了口。
苏凌摇了摇头:“周兄,你喝醉了。”“我哪里会醉?”周小白感叹道:“我若是能醉的话,便早就醉了。”突然,周小白一把抓住了苏凌的手,大声道:“你可知道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回不去了啊!因为我死了!我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苏凌脸色一变,想一把推开他,但是看他神色惨淡不似作伪,样子又生的俊俏,着实很可怜。苏凌缓缓抽出来手对周桐道:“你家少爷醉了,你扶他回去吧。”“是,小姐。”周桐下意识的答应道。这话一出口,周桐心底里这个后悔啊!
果然,苏凌脸色变了数变,到最后竟然红的就像傍晚湖畔的彩霞一般,苏凌心道:原来周小白早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女子!莫非今天他就是故意这般作弄我的。苏凌也不说话,直接骑上了马,径自回去了。周桐扶住了周小白小声道:“少爷,我错了。”周小白有些醉了,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道:“怎么了?”周桐道:“我刚才说漏了嘴,苏小姐已经知道了。”
周小白此时很是困了,不耐烦道“知道就知道吧!不管她了!少爷我要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