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几个人真正把这件事情做下去。
民众对此毫不知情,真正知晓内幕的还是官员。尤其是身居高位的那些人。
宋彩霞恨恨的想着:下次一定要附从军抓住一个省长之类的家伙,让他像狗一样给老娘跪舔。
半小时后,她在纸页末尾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精神从未像现在这样疲惫,但是宋彩霞很满足————只要这份计划认真执行,来自北方的玉米和土豆运输情况得到缓解,城内食品加工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肉类都可以用家畜代替。
看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两点。
宋彩霞觉得饿了。午餐一直拖到现在,换了是谁都会觉得饿。
办公室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身穿酒店白色门童制服的年轻男子推着餐车走进来。他很殷勤的在桌上摆满了食物。都是用瓷盘盛装,盖着银色的盖子用于保温。菜肴很精美,这是因为城内的人类奴隶有很多人都会做菜,甚至还是专业厨师。
宋彩霞毫不客气地抬起光秃秃的脚,以粗豪的姿势踩在椅子上。那是单只脚与臀部共同作用于椅子的坐姿,上流人士一直觉得这种行为粗鄙不堪,宋彩霞也从不觉得自己是童话里娇滴滴的公主。
其实本来就是这样,老娘杀过的人多了,胆敢当面唧唧歪歪的家伙更是死的很惨。反正我就是这么个脾气,爱看就看,不看就滚。
她并不介意送饭的年轻男子对自己双腿中间看个不停————随便瞅瞅当然可以,但是你得明白进退。要是看多了,看呆了,老娘就把你送进食品加工厂。
或者拿出放在抽屉里的手枪,轰掉他身体的关键部位。
还好,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尽管年轻男子用力吞咽着口水,却牢牢谨守着底线。他浑身紧绷,带着裤裆中间高高凸起的帐篷,推着空荡荡的餐车,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出房间。
那名厅长还是跪在地上,眼巴巴看着桌面上丰盛的食物,流着口水,大气也不敢出。
宋彩霞被他盯得烦了,随手抓起一根卤鸡腿,三下两下啃掉大部分肉,把油腻腻的鸡骨头朝着对面墙角一扔,同时抬起右脚,直接踩住厅长的肩膀,颇不耐烦地叫道:“想吃就自己过去捡!”
厅长干瘦的脸瞬间煞白,鲜红的颜色随即占据了面孔,皱纹因为愤怒而变得密集,甚至可以透过他紧闭的嘴唇,听到“格格格格”用力摩擦牙齿的动静。
这显然是把自己当做了一条狗。
想想以前……尼玛,我可是高高在上的厅级官员啊!
哪一次饭局不是众人簇拥?那一次外出不是坐在首位?还有女人……根本用不着自己开口,她们就会主动脱光衣服贴上来,用各种温馨服务让你明白身为男人的最高幸福。
宋彩霞可不会考虑对方的感受。这个恶婆娘坐在那里胡吃海塞————太忙了,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说真的,要不是因为那些凶尸实在霸道,直接在身边安排人监视,宋彩霞早就找机会一走了之。
她最初根本没想过要当什么见鬼的市长。可是没办法,有些事情不做就得死。
刚开始的时候,宋彩霞还想过要磨洋工,出工不出力,让这些该死的凶尸什么也得不到,也不可能建成什么社会。可是那些怪物很聪明,它们懂得分析,进化速度远远超过想象。宋彩霞最初关于城外农庄的发展计划直接被打了回来,因为那种粗劣的耕作方式无法养活大量人口。应该承认凶尸真的很有眼光,宋彩霞在安排政务方面的确很有天赋。一来二去,再加上几次皮鞭外加残忍行为的威胁,她只能选择屈服。
至于残忍行为……那是凶尸根据人类弱点制订出来的一种惩罚措施。它们利用病毒制造出一种虫子,大小就跟水蛭差不多,表面长满了坚硬密集的刚毛。这种变异爬虫直接塞进被惩罚对象的,钻进身体,进而产卵繁衍。
那种痛苦根本不是人类可以忍受,更可怕的是来自精神上的折磨。你会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条钻进身体的虫子,然后发现皮肤表面不间断的出现微小凸起。最初的时候就想苍蝇卵,白白的,一颗颗非常密集。那是在血液循环作用下流动到全身,在任何部位都有可能停留下来的虫卵。就算你狠下心肠强行撕裂皮肤,把虫卵擦抹干净,钻入身体的爬虫仍然还会产下更多的卵。
宋彩霞亲眼看到过被这种酷刑折磨的人类俘虏。那还是在凶尸建造的地牢里,俘虏手脚被镣铐捆住,分开手脚挂在墙上。孵化的虫卵在俘虏身体表面成堆聚集。那是一个从小米粒逐渐变成指肚大小的过程。淡黄色的虫卵一串接着一串,就像形状诡异的葡萄。等到成熟,小虫子从卵壳里钻出来,俘虏新鲜的血肉就是食物。它们在肌肉纤维里来回乱拱,钻进钻出,一边啮咬,同时分泌消化液,俘虏皮肤和肌肉慢慢溶化,随着表皮和肌肉被一层层吃空,露出了胸腔和腹腔。内脏早已破坏,还有更多虫卵聚集在骨骼表面。到了最后,这些白色的蛆状虫子彻底占据全身,钻进脑颅,吃光了它们的最后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