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闻言一愣,却是也知道是哪一坛准备好的酒。只是心中越发的担忧,开口说道:“殿下,如此。。。不可啊!”
“去拿便是,可不可,某自有定夺!”郑智严肃答道。
吴用却是也无法,那坛酒自然不是一般的酒,也是吴用亲手备好的,此计也是吴用第一个提出来的。酒本该在这城外营帐之内用的,却是带进那堡寨之内用。。。
这个想法是不是太过疯狂了一点。那折可求也不是傻子。
却是郑智严肃的话语,让吴用也不得不去取那坛准备好的酒来。
杨再兴与牛大带着百十号亲兵,吴用抱着一坛酒。随着郑智便往定边寨而去。
在定边寨里的折可求也是忐忑不安,在那城头之上一直没有下来过。邀请郑智入堡寨之内,折可求心中也没有把握会成功。
若是郑智不进堡寨,若是郑智不顾麾下死伤,怒而开战。一场大战而起,折可求便也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会陷入绝境之中。想要胜过郑智与刘正彦两方大军,折可求显然也没有太多的自信。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论怎么分析得合理合情,世间之事,终究是有个万一的。
牛大从堡寨之下带着折可求的答复回去之后,折可求便在这堡寨城头之上,度日如年,也是望眼欲穿。郑智其人,说和善,便也和善,对折可求这个同僚大多都是尊敬有加,有礼有节。
却是这个郑智,说心狠手辣,也是一点也不假,更还有那一身是胆的勇武。这些折可求也都看在眼里。
人在忐忑之时,便是越发会想来想去,便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不正确的决定。
直到那远处大营之中终于奔出一队百十号人的马队,折可求面色大喜,趴在垛口之上极目远眺,一直盯着这一队人马,直到能看清郑智的脸面,认出那来人就是郑智。
折可求方才喜出望外,更有几分自得之色,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孟朗,开口笑道:“哈哈。。。如何?”
孟朗便也聪慧见机,立马答道:“相公自是算无遗策,高明得紧!”
折可求闻言又是大笑:“走,随某下城去,打开城门迎接这位燕王入城。”
孟朗闻言快步跟随而去,再一抬头,便看到折可求转身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孟朗哪里还能不明白,下得城墙,直接往另外一边而去。折可求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的一番话,孟朗在这个眼神中便读懂了。
那便是也要准备妥当,防备一手。怕这燕王郑智进城一会是假,骗开城门是真。这种可能显然也是有的,反制之法,便是调兵遣将,做好准备,床弩箭矢,也要做好准备。
若是万一出现那般状况,便要第一时间把这百十号人杀出城去,趁着远处大营的军汉未赶到城门之前,再次关闭城门。床弩这种大杀器,自然是极为有效的,更要准备妥当,绞盘上好,箭矢搭好,只是需要稍微遮掩一下,不被郑智亲眼看到即可。要用之时,拉出来就射。
折可求倒也是为难,便是这一个这般的准备,好要藏着掖着,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说出来。这也是折可求面对郑智的差别,这个时候,折可求若是要用床弩去射刘正彦,麾下军将倒是觉得可以接受,比较这战事已经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酝酿了。
若是折可求看着郑智马上就到了,开口说要准备床弩。那这床弩摆明是要去射郑智!那这城头之上众多军将,当真就是一片哗然了。大概都会想自己这位折相公是不是疯了,脑子出问题了。
所以孟朗去做这个准备,当也要有一番托词。
堡寨城门洞开,郑智打马入得城门洞,领头一个便是折可求,带着无数的军将作揖拜见,迎接燕王殿下入城。
兴许折可求此时这一礼,当真是不情不愿。看着那下马之后,还在打量左右的郑智,更是觉得心中不快。
郑智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微微一点头,开口笑道:“折相公客气了!”
折可求便也是个笑脸,上前说道:“殿下远来劳顿,快快入厅内去,下官已然备好了酒菜。为殿下接风洗尘。”
郑智闻言便往前走去,这定边寨,倒是比一般的堡寨要大上一些。却是也大得有限,这种堡寨,是不住百姓的,只为驻军。建筑也没有几栋,一个小小的衙门,左右有几个仓库之类,还有一个关押配军的牢房。
空地面积不小,扎满了营帐,堡寨南边,还有三千左右的马匹。万余左右的人马挤在这不大的堡寨里,当真是没有一块空闲之地。此寨若是七八十年前,便也是边塞战地。如今却是离那宋夏边境有三四百里的距离了。这也见证了这近百年的宋夏战争,这大宋朝一直占据着不小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