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便是这御书房的常客,基本上每日都会往皇城内走一趟。便是赵桓对于耿南仲的宠信似乎都不如李邦彦了。
种师道大礼拜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枢密院副使种师道拜谢吾皇圣恩。”
种师道升官了,也就是因为升官了,所以才有这个机会得赵桓召见。所以今日拜见,种师道的礼节也格外的到位,双腿跪地大拜而下,以表谢意。
“不须多礼。”赵桓打量着种师道,头前也见过一次,此时却是也能感觉到种师道的不一样。几个月时间,这个种相公当真老了太多。
“多谢陛下。”种师道慢慢爬起身来,往一边站了站,躬身侍立。
“听闻种卿操练禁军之事颇有为难?”赵桓随意问道,显然也听李邦彦随意说了几句。
种师道点了点头,答道:“陛下容禀,东京禁军多是老弱,操练起来意义不大,臣打算往淮南重新招兵操练,组建精壮军汉,如此可堪大用。淮西匪患,致使淮西百姓流离失所,都往淮南避祸。如今淮南流民甚多,久怕有变,招收流民入伍,本也是我朝惯用之法,也是一举两得之法。还请陛下定夺。”
赵桓听得种师道言语,本也没有在意,正欲点头应答。
李邦彦连忙开口道:“陛下,太上皇如今就在淮南濠州。”
李邦彦一语提醒,赵桓闻言一愣,看了看种师道,又看了看李邦彦,面色微白,口中轻声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赵桓如今,只有一个心结,此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燕王郑智都算不得心结。唯有太上皇赵佶才算得上心结。
只要说到赵佶,赵桓再好的心情也立马成了愁眉苦脸。
李邦彦看得赵桓表情的变化,已然知晓到了为主分忧的时刻了,便与种师道说道:“还请种相公回避片刻。”
种师道闻言躬身一礼,慢慢出得书房之门。便是赵桓闻言也是一脸期待,挥手示意左右内侍出去。
待得书房只有两人四耳,李邦彦方才开口说道:“陛下,太上皇之事,臣有一计,只是身为臣子。。。”
“但说无妨,直言就是。”赵桓已然等不及了。
“陛下,太上皇不愿回京,原因不过帝位权柄。而今陛下大权在握,不论宫内还是朝堂,皆已妥善。种师道此番南下招兵,便也正是机会。不若借种师道之手,把太上皇召回来。只要太上皇回得宫内。只需。。。。”李邦彦毒计在心,却又是谨小慎微,没有僭越之语,便停住不说,只等赵桓示意之后,方才说出,如此便也是自保之法,十足的聪明。
“只需什么?快快道来。”赵桓便也十分配合,只要能解决此事,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皇家威严颜面,哪里管得那么多。
“陛下恕罪,臣大胆僭越。”李邦彦还在卖关子,不仅是自保,却是也在加深赵桓的印象,在赵桓面前凸显自己的能力。
“朕恕你无罪,快点说。”赵桓已然把身体都前倾下来。
“只需几个心腹内侍宦官,待得太上皇入得宫内,拿其软禁在深宫之中,如此便可万无一失。”李邦彦说出此语,却是自己内心狂跳不止,脸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这种话从臣子口中说出,杀头也不为过。却是风险与收获总是相伴的,李邦彦深知赵桓之心,才敢如此话语,却是说出来之后,也止不住心虚。
未想赵桓闻言,竟然点了点头又问:“如何用种师道招太上皇回京?”
李邦彦见得赵桓的反应,已然心安,刚刚躬下去谨小慎微的身形,已然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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