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士卒打马而来,远远见得众人,口中喊道:“报。。。报。。。报。。。。。”
话音惊慌失措,断断续续,还有颤颤巍巍。
方腊心中一惊,站定当场,直等几个打马禀报的士卒从街道另外一边过来。
邓元觉与方七佛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皱眉,又把视线转向街道另外一边。
几个士卒刚刚近前,正要下马行礼,方腊急忙问道:“可是余杭战报?余杭战事如何?”
几个士卒下得马匹,一人连忙说道:“禀报圣公,余杭战事如何还不知,只是。。。只是。。。城西出现无数官军铁甲骑士。”
“什么?城西出现官军?”方腊一脸不可置信又问。
“城西出现官军骑兵,人数众多,看不出又多少,小的一见这般情况,急忙打马来报。”
方腊还是不敢相信,即便余杭城破,官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杭州城下,开口急道:“快随我去看看。”
郑智自然是来了,就在杭州西城之外,一路健马飞驰,从余杭到杭州,五十里地,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连带童贯也快马加鞭一起来了。
一路之上,三千铁甲打头,还有三千多有坐骑的士卒随后,也还有三四千没有坐骑的士卒迈着双腿追赶。
如此在杭州城墙之上,看起来像是源源不绝一般。官道之上不断有官兵到达城下。
待得方腊从城南附近赶到城西,登上城楼,官兵于城外正在集结,看起来直有上万,还有络绎不绝的士卒从官道出来。
方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城下几百步之外,开口问道:“这些官兵都从官道而来,难道余杭家余庆投敌了不成?”
邓元觉听言上前答道:“家余庆乃圣公亲信,跟随圣公十几年,如何会投敌。圣公不可妄自揣测。”
“若不是家余庆开城投敌,官家何以此时到得了杭州城下?”方腊怒不可遏,对自己的揣测已然深信不疑。
方七佛也上前说道:“圣公,家余庆断然不会投敌啊!”
“不会投敌?不会投敌?那这城下官家如何解释?来人,把家余庆一家老小皆捉拿到这城墙上来,一个也不能放过。”方腊心中笃定,立马便想起了家余庆在杭州城内的一家老小。
“遵命!”左右军将转身就去拿人。
方七佛也想起了家余庆一家老小之事,连忙又道:“圣公,家经略一家老小皆在杭州城内,如何会去投敌啊,圣公三思啊!”
方腊已然狂躁起来,开口怒道:“他如何不敢投敌,官军必然许了他高官厚禄,他才敢做此事。做了之后还想瞒天过海,以为我不知道。此时家余庆这个狗贼必然就在城外,且让他看着一家老小人头落地。”
邓元觉已然不再说话,但是方七佛心中怎么也觉得家余庆不可能开城投降,又开口道:“圣公三思啊,家经略自小就跟随圣公左右,圣公向来对其了若指掌,家经略并非那畏死投敌之人啊。”
方腊回头怒瞪一眼方七佛,慢慢说道:“人心似海,家余庆如今身居高位,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心思已变,如何抵挡得住高官厚禄的诱惑?必然是他眼见余杭难保,接受了官军的条件,看城投降了。所以这官兵此时才能出现在杭州城下。”
方腊分析得头头是道,自己也深信不疑。一个人但凡对一件事情起了疑心,必然会想方设法去证明自己怀疑的事情。
郑智到得城下,吩咐老胡展开床弩,便要真要给几个下马威了。
牛大展开床弩,老胡慢慢绑扎着火药包。
郑智看得老胡动作,心血来潮吩咐左右亲兵道:“到城头下面去喊几声,叫那圣公方腊开城投降,就说只诛首恶!”
左右亲兵几十人打马往前,到得百十步的距离停住马匹,众人齐声大喊:“开城投降,只诛首恶!”
“开城投降,只诛首恶!”
。。。
城头之上,方腊听得面色紫红,心中大怒,狰狞喊道:“我说如何?官军又用如此手段蛊惑人心,那家余庆必然投敌了。枉费我待他如儿子一般,却是如此背叛于我。岂有此理!”
邓元觉听得连连摇头,心中也信了大半。便是方七佛内心也有动摇,也萌生出家余庆是不是真的投敌叛变的想法。
几十老弱妇孺被方腊亲兵押解着往城头而上,身上皆被绳索绑缚。哭啼不止。
方腊听得哭声,回头大喊:“快带上来,岂能让家余庆这般狗贼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