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了我父亲,否则叫你们一个也走不出这曾头市!”曾索站在头前,手中一根大木棒,面目睚呲欲裂,便是看得自己父亲就跪在面前几步远。
杨志抬了抬手,左右军汉皆止住了声音,却是个个控弓上弦,准备一战。
那曾家三庄主曾索见得官兵止住了声音,也抬了抬手,不得片刻四周也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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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杨志说道:“曾头市庄主曾弄,偷漏朝廷田赋,发动族人暴力抗法,围攻官差,奉四州经略府之命,捉拿回去问罪,其余人等,但有反抗,皆按造反论处。”
杨志见多了郑智手段,也学了几分,倒是学得极像。
曾索身为三子,平时从来由不得他来做主,却是此时场中只有他身份最高,见得自己父亲就被挟持在几步之外,还有子侄四五人也挟持,一时间便是束手无策,说出话语也是结结巴巴:“狗官。。。你。。。。你血口喷人。。你莫不是要逼我等造反不成?”
韩世忠听言大怒,抬起长枪直指曾索:“老子杀的反贼多了,你便造一个试试,看看你这曾头市还留不留得下一个活口!老子先杀了这老贼小贼与你瞧瞧!”
头前军汉听言,倒是没杀人,却是动手就是打,一个军汉扬起长刀便往曾弄后背击去,好在是刀背,只把这曾弄打得直接扑到在地,口鼻都摔出了血迹,牙齿都掉出好几颗。
曾索、曾魁、曾升三人见得自己父亲挨打,已然暴怒,拖着手中棍棒躁动起来,却又是犹犹豫豫,上前也为难,不上前又憋屈。
唯有曾索再出言骂道:“直娘贼,今日谁也别想出这曾头市,全部都要死在这里。”
却是此时,史文恭刚刚翻出院墙挤到头前,连忙开口道:“两位将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曾索看得一旁的史文恭,又道:“史教师,快快救我父亲啊。。。”
史文恭连连压手,答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先交涉一番。”
曾索三人见得史文恭说此话,似乎又有了主心骨,都把眼神看向史文恭。
韩世忠看得史文恭,心中觉得这史文恭有资格与自己说话,开口问道:“你还有何事要交涉?”
军中汉子便是如此,有手段的便有资格说话,没有手段的便是连谈话的资格也没有。
史文恭把长枪往曾索递去,拱手上前说道:“韩将军,此事实在是误会,李知府不远几百里到我曾头市,不外乎丈量田亩,收缴田赋。归根结底不过就是钱粮,钱粮之事好说好说,还望韩将军高抬贵手啊。”
史文恭还是有几分见识,也有几分手段,能屈能伸,知道事情落了下风,便只得服软。此时若是真厮杀起来,即便把这几百人都杀了,曾头市只怕也是大祸临头,到时候便是个尸横遍野。唯有再坐下来谈,如此才能解决今日这样的局面。
韩世忠听言冷笑:“哼哼。。。头前这田赋之事倒是没有这么好说,你们曾家一个个要钱不要命,此时反倒好说了,还说是什么误会,其中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也罢,你们曾家来几人随我去见李知府,有什么话语对李知府说就是。”
史文恭听言,忙道:“多谢将军,还请将军善待曾老太公。”
韩世忠也不答话,便是夹起马步往前。
曾索听得史文恭直言,见这史文恭似乎要放这些官兵走,连忙上前拉了一下史文恭急道:“史教师,如何能放他们走啊,父亲还在他们手上呢。”
史文恭皱眉回头与曾索道:“在这里与在庄子外有何区别?此时唯有和平解决此事,岂能再动刀兵?”
曾索听得这一句提点,前后张望了一下,倒是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只要自己跟着,庄子里与庄子外倒是区别不大。随这些官兵出去,还能有时间去准备刀兵发放给庄汉们。
只听史文恭又道:“请韩将军头前带路。”
韩世忠扬起头颅,也懒得说话,手中长枪轻轻划出一个小圆放在身前马背之上,左右挥了挥手,马步已然向前。
曾索连忙有吩咐两个弟弟带人去取兵器。随即跟着史文恭往外而出。
忽然曾索脑中灵光一闪,拉着史文恭轻声说道:“教师,不若我先出去,把那什么李知府拿住,用李知府交换父亲如何?”
史文恭眉头一皱,眼睛一瞪,轻声喝道:“他敢杀你父亲,你敢不敢杀知府?”
曾索被史文恭这一问,自然心虚不已,叫曾索去杀一个朝廷命官,还是一方大员,他哪里有这杀官造反的胆子,却是口中还道:“我。。。我有何不敢!”
史文恭看得曾索这般心虚模样,说话都不利索,哪里还有闲心去理会,便是自顾自往前走去。
再看曾索,也只是随着史文恭脚步,哪里还如他所说要去抓知府。
上万曾家庄汉裹挟这几百骑士便是这般慢慢出了庄子,直奔庄外军营而去。这曾家,便是上午还在有说有笑,到得这下午傍晚,已然死了一个曾涂,便是曾弄老太公也一身是伤被几人提得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