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沧州南下的官道之上,七八骑打马飞奔,头前一个自然是郑智,左右还有史进、韩世忠、孙胜超,老胡还带了牛大几个亲兵。
再往这平原大道后方十几里看去,尘土飞扬,马蹄震天,领兵之将,王进居首,左右鲁达、林冲、杨志等人,随后便是千余西军铁骑。
等到柴家庄,郑智带人直往庄内而去,王进带着千余铁骑停在十几里之外。
正是午时,柴进大官人正在庄内与庄客们吃酒,听得下人来报,沧州经略相公又来庄中拜会,柴进眉头一皱,问到左右:“你们说这郑相公又来做甚?”
显然柴进是不待见郑智的,上次虽然有说有笑,却也是挨了郑智几番言语敲打,也让自己在宋江面前丢了脸面,导致宋江第二天就匆匆走了,此事在柴进心中实在有些不爽快。
听得郑智又来,柴进一个脑袋自然是两个大,又要有礼有节招待一番。
但是这柴进心中显然也不怕郑智,柴氏一族一百多年,哪里怕过官府,只有这大宋欠柴家的,没有柴家欠大宋朝的。天下本来还是柴家的天下,却是被这赵家以下犯上拿走了,在柴进心中,自己怎么逍遥自在也是不为过,也是该得的。
“官人,莫不是这郑相公是想到官人这里谋点钱财?”一个庄客答道。
柴进闻言脸色一变道:“酒肉有一顿,想要我柴家的钱财,妄想。走,随我去迎这郑相公。”
柴进虽然如此去说,却是也不尽然,若是这郑智对他客客气气的,送些钱财也无妨。便是这沧州知府刚到任的时候,柴进还真送了些银钱,也是为了自己柴家庄能有更多的方便。
柴进带着几人到得宅院门口,见得打马而下的郑智,自然一脸笑意拱手道:“正说今日有喜事,原道是贵客来了,郑相公快请。”
郑智也拱手笑道:“又来叨扰大官人,见谅见谅。”
“相公见外,正是午时饭点,相公来得是时候,快请入席。”柴进迎着郑智往府里进去。
刚才准备好的酒菜,才吃几口,此番郑智入了正席,左右还有七八个军汉,加上柴进,刚好一桌。却是刚才一同吃酒的庄客便只能自己再去弄些饭食了。
寒暄几句,杯盏来回几下。郑智直入正题:“上次来听得大官人喜好射猎,正好我也好此道,今日弓马齐全而来,正是来邀大官人午后荒野奔马围猎,不知大官人得不得空闲?”
柴进本以为郑智出言,自然是旁敲侧击示意自己孝敬些钱财,却是没有想到郑智是来约自己打猎的,开口笑道:“相公有兴致,哪里还敢推辞,吃罢就走,庄子往西北,多有褐马鸡,此鸡乃北地独有,一只就有十来斤重,肉质极为鲜美,今日我便猎上两只与相公尝尝。”
“好,快吃快吃,吃罢就走,我已然等不及见识一番这褐马鸡了。”郑智说完,忙动筷子去吃,一副急切模样。心中还在念想,这褐马鸡似乎还真听说过,后世乃是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却是在这大宋朝还有口福吃到。
众人几口吃罢,柴进换得一身劲装,挎起雕花宝弓,庄内十几匹健马全出,带着郑智几人出庄往西北直去。
马步飞快,从大道转入小道也不减速,柴进打马疾驰,似乎是在展示座下马匹的优良。
一个多时辰之后,众人来到一个低矮山岗面前,柴进勒住马匹,慢慢转头。
“相公,此处多有褐马鸡,不知相公射术如何?马鸡多谨慎,近身不得,你只看草丛中有红点或是蓝白相间之处,抬弓就要射。”柴进显然对此道颇为在行,说起来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