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城墙更是下来无数士卒补充,折可求也下了城墙,带来一千步卒补在阵后。
几千厢军从四处赶来,排列在后方,手中俱是强弩。
大火噼啪作响,再也没有了嚎叫之声,只有一具一具粘连在一起的焦炭。
攻城还在继续,大火烧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期间竟然还有党项骑兵上来加火油,非要把这木墙烧透不可。
显然党项人实在承受不住这般攻城的伤亡,一天便是上万,连城头都没有上去。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攻入城池,杀尽宋狗。即便亲手烧死上千活生生的同胞也在所不惜。
终于熄灭了火势,浓烟散去。
党项人步卒从两边不断往木墙涌来,众人贴在木墙之下,双手撑住同胞焦炭般的身体,无数人拼命推着已经烧透的木墙。
更有人大声呼喊着号子一般的节奏,众人一起使劲。
丝毫不管四处飞来的箭矢,一人倒下,便有一人补上去。
“咔啦!”无数脆响,烧透的木墙终于轰然倒塌。城池洞开,党项进城之路,再也没有了阻拦。
“射!”郑智依旧打马狂奔不止,此时已到后阵,嘶吼着指挥厢军弓弩快速攒射。
无数党项士卒冒着箭雨往城池里面冲锋,低矮的土台不是阻碍,难以翻越的木拒马也阻拦不住双腿,即便中箭倒地,也要腿脚并用往前。
“相公,往后退些吧!”护卫柯军喊着身前踱步的童贯。
“退到哪里去?往哪里退?”童相公声音嘶吼,全身的紧张带出的语气已经怒到了极致。兴许心中也有害怕,似乎嘶吼几句能减少心中的不安。
“为了相公的安全,我们往城内退去,往南边,叫配军搬开城门,万一。。。”柯军声音颤抖,表现出心中不安与紧张,亦或是看着汹涌而来的党项人,已经惧怕到了极致。
童贯听言怒不可遏,手中的马鞭又起,不断抽打在柯军身上,口中大骂:“狗东西,狗日的东西。。。。”
柯军满地打滚,却是不敢有丝毫反抗,口中还在求饶:“相公,相公,小人都是为相公周全考虑啊,绝非小人贪生怕死啊,只怕相公有个三长两短。小人忠心可昭日月。。。”
童贯听言竟然停下了抽到的马鞭,冷笑道:“哼哼,好,可昭日月。来人,把这厮绑到阵头去。”
身旁七八员护卫大汉听令,上前把柯军压倒在地,片刻绑得结结实实。
“相公饶命啊,小的跟随相公多年,还请相公看在小的这份功劳,放小人回家与父母团聚,饶命啊,小人上有几十父母,下有几岁小儿,相公。。。。饶命啊。。。。”
求饶之声越来越远,童贯却只当没有听见。眼神只随不断打马狂奔嘶吼的郑智游走。
远方党项营寨,鼓声再次急促暴起,响彻云霄。
六千铁甲精骑,一万皮甲轻骑,打马出阵,直奔城池缺口狂奔,马蹄震天,便是大地也跟着马蹄的节奏不断颤动。
头前冲上来的党项步卒已经最头前的渭州兵杀在一处。
渭州士卒长枪紧密,不断往前刺杀,阵型不退反进,杀得党项人仰马翻。
大宋西军步战,用天下最强来形容也不为过,若是这世间游牧没有马匹,哪里还是西军步卒之敌手。
前面党项步卒厮杀已起,后面党项人开始不断搬运挡在道路上的拒马,直等拒马搬空,骑兵长驱直入。
郑智骑在马上,哪里还看不见敌人的动作,心急如焚大喊:“鲁达,鲁达,杀上去,把羌狗赶出去。”
远方马蹄大作,若是没有了拒马,还有什么能挡住铁蹄滚滚。
鲁达听得声音,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郑智,牙龈作响,双眼已经瞪出眼眶,直往身后部下示意几番,人已率先出了阵头,宝刀不断往前劈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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