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外边的积雪还未消融,商队已经出发,几十辆大车,五万斤的烈酒,一路往东京去了。五万斤酒,能不能销得出去,自然也看潘兴国的本事,至于价格郑智倒是没有个规定,潘兴国自然也是知道能卖得越高越好。
便是这商队一出发,渭洲附近州府的三碗不归家都断货了。存货全部被潘兴国带去了东京。郑智去年将近一年的身家积蓄也是基本见底了,全部投入了这一趟东京贩酒的事情当中。
城外校场之上,旌旗招展,郑智今日亲自督导营曲训练。
五百骑士策马奔驰,到处游走,箭矢漫天飞舞,一会儿冲锋,一会儿回撤,接着又是急转向横切。
五百人犹如一人,队伍不论如何机动,没有一个军汉掉队。郑智更是冲锋在前。
林冲王进也是入了营曲,倒是没有封什么官职,只是跟在郑智身后。
林冲自从开始跟着部曲训练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开始慢慢转变,少了自怨自艾,多了一股沙场战阵的豪气。
这一日训练结束,人马带回。郑智也归了家中。
晚些时候,郑智在府中设宴,请了鲁达史进,王进林冲,还有张教头来府中吃酒。
这场酒宴,也是主要为了林冲,实在是林冲来了渭州之后,心思里始终还有些没有放开,与众人交流得也是不多,平常里话语都变得极少。
还不如张教头来得洒脱,此时张教头又了王进这个老相识,倒是与众人熟识得非常快。
众人推杯换盏之间,郑智更是频频举杯去敬林冲,林冲对于郑智敬酒,当然不会推迟,怎么说郑智也是他的大恩人,心中的感激倒是不需多说的。
虽然林冲入了军旅之后,精气神上变化了不少,却是依旧与众人总有那么一层似有似无的隔阂。
烈酒饮不得两万,酒意便已经上头。鲁达喝得最多,也是自己贪杯,更是三碗下了肚。
“哥哥,洒家与你耍一通武艺瞧瞧。”鲁达喝酒的保留节目便是练武,练上一通,反而醒酒很快。
“好,来一通最为精彩的。”郑智等的就是鲁达练武,还出言让鲁达要来一通最精彩的。
“好,哥哥且看。”鲁达话音一落,手持宝刀离开酒桌到了大厅中央。
郑智示意之下,左右伺候的小厮丫鬟连忙把厅内的一些桌椅摆设往旁边撤走,也是怕鲁达兴起,把自己家给砸了。上次少华山喝酒,鲁达就把少华山寨大厅的柱子给砍断了一根。
鲁达身形有些摇摆着站在大厅中央,众人也是停下了酒菜,看鲁达练武。
鲁达走路时候身形还有些不稳,此时站定中央,猛吸一口大气,呼呵一声,宝刀便是出鞘。
鲁达武艺走的大开大合的路线,招式极为精简有效,练起武艺来,没有那些上下翻飞的身形,只有一声一声的呼呵,一刀一刀的劈砍。
在场众人皆是高手,看的都是门道,若是鲁达在路边卖艺为生,这样的武艺只怕要饿死街头,实在不显得精彩。却是在场中几人看来,那便是高明得鲜有敌手的武艺了。
每次出刀都恰到好处,恰到好处不说又力量惊人,前后招式衔接得完美无瑕。
众人不禁脑子里面构建起与之对敌的场景,发现自己不论是去攻还是回守,都是招招惊险,占不得多少上风。
鲁达越舞越是兴起,一刀挡出,接着大力往前两步挥出一个横切,口中大喝一句:“谁来与洒家一战。”
这话不用多想,便是说给林冲林教头听的,两人在东京就约了一战,几个月来都没有实现这个约定,如今时候正好,众人吃酒都到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