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默并没有替朱慧讨还公道,而是一整天地参观着柏林墙。
到了11月9号,李默又在几个衙内带领下,参观了一些东德的公司。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在朱慧的带领下,去“讨公道”。
蒋叔小声地说:“老板,还是回去吧,这两天我们所到之处,都有人盯着我们。”
“必然了,当真史塔西是吃干饭的?”李默轻笑道:“只呆几天,我们就回去。”
依蒋叔的心意,最好一天都不要呆。
而且他认为李默这次来东德太过孟浪,不知轻重。
李默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妇女开门,看到李默,她立即认了出来,大骂:“你这个小偷。”
后面几个藏在暗处的人一起窍笑,说实话,李默这次这么做,在东德激起了许多知道真相的人的愤怒,包括史塔西的一些成员。但他们也无能为力,拨个萝卜带出一个坑,且不说考虑到李默本人的身份,以及中国,就是在这些衙内的推动下,这次交易,涉及到的大人物太多了,有高官子女,有各个企业的领导,甚至包括他们史塔西组织内部的官员,作为底层的密探,谁敢查?
“默克尔,你说我是小偷,好,我们就来讲讲道理,”李默一边说着,一边挤开默克尔,径直走到她家中。
“出去!”默克尔恼怒地说。
不仅李默来了,作为翻译朱慧肯定会来的,还有十几个安保,一起挤到她家里。
“我说完了道理,马上就走。”李默瞥了一眼前面另一个中年男子,他应当是默克尔的第二任丈夫,不对,现在两人还属于“非法同居”,洪堡大学的化学家约阿希姆绍尔。
这个人专注于学术研究,不喜政治,可能对李默这次交易也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李默不顾主人感受,一下子闯到他的家中,绍尔多少有点不喜欢,此时正在用愠怒的眼神盯着李默看。
“绍尔先生,您好,”李默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对默克尔说:“默克尔女生,我问你,民煮德国是不是社会主义国家,中国是不是社会主义国家,难道社会主义国家帮助社会主义国家不应当吗?”
“你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人?”默克尔讥讽道:“不要以为我们东德消息闭塞,我们这里照样能收到联邦德国的电视节目,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资本家!”
“好,就算我是一个资本家,但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一我为什么不移民呢?二我一共花掉了十几亿美元,难道这些美元是白纸吗?”
究竟花了多少钱,花在什么地方,李默没有说,默克尔也没有渠道了解,但知道李默也确实是花了一些钱,这段时间,许多辆火车拉着大量从中国来的轻工业品,开到了东德,又在东德各个火车站卸下,送到各个工厂的领导与工人手中,极大的缓解了东德各种轻工业商品短缺的压力。
所以李默一直说是交易。
若是他只给钱给这些衙内,余下的各个企业与研发单位一点都捞不到,那才能说是“偷”。
默克尔立即不客气地说出来:“凭你们中国哪几件破衣服,就想换走我们民煮德国最尖端的科技技术?”
“默克尔女士,这说得我就不乐意了,什么叫破衣服?你既然看过联邦德国的电视节目,并且从他们的电视节目里,看到过有关我的消息,应当听说过宜丽,宜丽就是以卖破衣服为主的,但你知道它的市值是多少?”
默克尔让李默各种偷梁换柱的说法气乐了,说:“你将宜丽服装带到民煮德国来了吗?”
“我懂了,让你看一看,”李默拿出几张报纸,就是讥讽宜丽与李默的各个小报,还有几本杂志,面对着一些媒体的攻击与抹默,蒂娜也没有束手就擒,她花了一些钱,登载了一些消息。宜丽眼下各个服饰的创意未必全来自李默,但大多数来自李默,宜丽迅速膨胀主要原因也不仅是充沛的资金,宣发,还有就是来自李默这些略略超前的创意。
于是宜丽几乎每一款服饰出来,都会有人抄袭其创意,特别是国内,直接山寨了,包括欧洲这些知名品牌的公司,只不过他们吃相比较文雅,抄袭后改头换面了再推出来。
然而认真的去看,还能看不出来吗?
蒂娜用这些真实的事例,来反击一些媒体的抹黑,是不错,一是美国公司,一是中国人,但就是你们欧洲瞧不起不的美国公司与中国人,却让你们欧洲各家最顶尖的品牌服饰公司屡屡无耻地抄袭着。
“默克尔女士,难道你与这些公司一样,或者与一些不要脸的欧洲人一样,一边享受着中国带来的技术,或者享受着我与宜丽各个设计师的创意,一边还不要脸的骂着我们。”
“等等,我们欧洲享受着你们中国带来的技术,你们中国有什么技术?”
“火药,造纸术,指南针,印刷术。”
“不错,你们中国古老的发明对人类技术进步确实有贡献,但谁让你们中国以前不重视的。”
“我们中国以前不重视,可你们民煮德国重视了吗?若重视了,这些技术怎么转移出去的?”
“我国正在改革,相信有一天,我国必将清廉起来。可这些人是在犯罪,你也同样在犯罪。”
“我不是犯罪,而是你们所有民煮德国的人都在犯罪。”
“李默,你说话可要负责任!我们民煮德国的人民如何在犯罪了?”
李默手一指西边:“明明就那两堵墙,居然让它屹立了几十年之久,你说你们民煮德国的人民是不是在犯罪?”
“哪堵墙,哪堵墙……”默克尔气得发抖。
“李先生,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吃晚饭,你们请回去吧。”坐在边上一言不发的绍尔忽然说道。
“好,我再说几句,马上就走。默克尔女士,若是你热爱民煮德国的话,不是追究我交易了什么技术。我再次申明,是交易,不是偷,而且我认为也不重要,即便我们中国将这些技术消化下去,你们民煮德国若是有一个良好的体制,技术又再次飞跃了。因此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制度,以及哪面墙。”
“墙与制度有什么关系?”
“那面墙不是墙,而是锁在你们民煮德国所有人心中的枷锁,只有推倒它,才开打开一扇世间最明亮的窗户。”
默克尔站在哪里,这一回她终于不说话了。
想推倒它,是何其的困难。
绍尔则不客气地说:“李先生,你说得轻巧,你去推啊。”
“绍尔,我是中国人哪,凭什么推那面墙?”但李默挠了挠头,又说:“还别说,我今天听到了一些消息,还真有机会将这面墙推倒。”
“真推倒啊?”绍尔与默克尔一起张大嘴巴,不相信地问。
李默走了好几步,挠着头说:“真能推倒,可我是中国人,并且我所到之处,还有几个史塔西跟踪着我,不然我自己上去推了。”
将李默吃奶的力气使出来,他也推不到任何一面墙,这个推不是让他自己推,肯定有什么方法,默克尔说:“李默,李先生,你说说,用什么方法去推倒它。”
“我说出来有什么好处?”
“我就原谅你了。”
“我拍拍屁股,马上就要离开你们国家了,你原不原谅我,又能替我带来什么好处什么坏处?”
默克尔扭头看着绍尔,绍尔耸耸肩,他是内向的性格,默克尔是外向的性格,在这个家中,也一直是默克尔做主的。
“绍尔先生,默克尔,打扰你们了。”李默做离身状。
默克尔一把抓住他:“李先生,说出来吧。”
“就是说出来,你们又能做什么?默克尔女士,若是我将它推倒了,你们东德人是如何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