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一是问丝绸,二就是问企业。
“文书记,定位后就是决策,但是……”李默停顿一下,想了想才说:“文书记,市里肯定有许多人议论宜乐的收入高,特别是高层收入高吧?”
“是有这种议论声。”
“其实没有算账的,宜乐技术骨干加上管理层在公司所占的比例是七比一,但各个国企,这些领导占的比例能达到三分之一,还有,这些领导平时的吃吃喝喝,小拿小要的,这些隐形的支出加在里面,实际上宜乐在高层开支上,并不比国企多。有的国企领导手伸得长,甚至隐形开支加在一起,比宜乐高层的薪酬支出多得多。”
这又是一个可怕的真相。
文书记一阵沉默,对比一下,做得不好,即便是高层,宜乐说开除就开除,但这些国营企业,开除谁?没有危机感。宜乐薪酬高,可能有的国企领导“拿”得也多,都是非法贪来的,又那来的动力?
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每一个领导与工人都是坏的,但在这些领导带动下,又有几个工人愿意为工厂拼命?
文书记身边的中年人很不满地说:“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只有工商业才能拉动国家的经济,但你又暗指国企不行,难道让民企与外企来主导国家经济吗?”
“也不是,我先说民企,至今国家制度与法律都不完善,也不会对技术专利与知识产权进行保护,因此各个工厂都缺乏创新精神。毕竟无论是知识上的创新,还是技术上的创新,都要请许多人来研发,更需要投入极大的成本。但前面研发出来了,后面就有许多厂家仿冒了。别的不说,我就说宜乐,我们给的是外汇,价格也好说,一般情况下,基本宜乐公司对下游厂家都不会讨价还价。只是因为对质量的重视,许多厂家不满。于是宜乐又做了一步退让,派技术员前去指导,替他们购买先进的生产设备或生产线,可还有一些厂家不满。并且有的厂家将不合格的产品打着宜乐的招牌,向国内市场销售。面对这种情况,宜乐都懒得打官司了,只是于各地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消息,宜乐公司产品眼下不会在国内销售,凡是在国内销售的都是赝品或不合格产品,使用时出了事故与宜乐无关。可能民企更灵活机动一点,也不会养那么多吃闲饭的领导,因此比国企更有活力。但这种仿冒式的民企终不会长久的,我大胆说一句,美国的企业平均寿命接近二十年,我们民企在现在这种制度下,平均起来不过两三年。”
“然后是外企,他们要技术有技术,要资金有资金,营销也远比国企与民企厉害,还有税务上的优惠,只要将他们放入国内市场,那几乎是如入无人之境,没有几家企业能竞争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好处,首先他们带来了一些中低端技术,不过高端技术是休想指望了。拉活了国内的经济,国内经济活络了,才有更多的人找到工作,都有了工作,又有了钱去消费,整个经济渐渐进入良性循环。他们在国外也有市场,不仅带来了外资,未来还能继续替国家创汇。带来了先进的管理经验与运行模式,这恰恰是国内企业最缺乏的。”
“这些民企与外企不仅使市场更活跃,经济发展更快,提供更多的就业,同时也起着鲶鱼效应,逼得国企去改革。当然,外企可不是宜乐宜丽这种外企,他们都是一群真正的狼,引进得不好,到时候国内企业将会尸横遍野。”
那个中年人喃喃道:“这样一说,似乎还真有些道理。”
不要小看了李默所说的这些话,放在这时候的中国,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若是国家完全采纳,以后则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
“如何引进?”
“美国有一个外国投资委员会,50年曾推出一条法案,若是危害国家安全的投资或收购,可以授权进行相关调查,并且上报总统,阻止外资并购。我们中国也可以制订一些法律,将国家一些核心部门与产业保护起来,禁止外资进入,一些非要害部门但是对国家很重要的产业,限制外资进入的规模,还有一些中国著名的品牌,必须得保护起来。哪样,基本就无大碍了。”
“李默,感谢你提了许多宝贵的意见。”
“这也是我仔细观察,然后分析的结果,实际去年宜乐才开业时,同样很混乱……”
“我们也注意到了,不过今年比去年要好得多,听说你又成立了一家宜美公司?”
“是这样的……”李默解释了来龙去脉:“这家公司先行成立,等到上马,恐怕要两三年后。其实在我的计划里,明年上马的不是宜美,可能是游戏产业,唐风基金经理去苏联就是谈判一款游戏的知识产权,若是谈判下来,明年则会在魔都又要设一家分公司。文书记,我相信在d的带领下,国家会越来越繁荣富强,说不定三十年后,不是我们中国是一个大井的青蛙,反过来,是海峡对面哪个岛,甚至整个欧美面对中国的崛起,低着脑袋当成看不到,成了一群群井底之蛙。”
“哈哈哈。”文书记这才与那个中年人一起笑了起来。
李默正色地说:“是的,所以我在一步步地将产业与资金向中国转移,甚至带着几个基金其他投资人的资金一起向中国转移,比如宜乐,就有美国副总统布什儿子小布什的投资。若不是看好d,看好中国,我不会这么做。”
“你连布什儿子都拉到基金里去了?”那中年愕然。
“不是我拉他,是他自己找上门的,人家老子厉害,我怎么办呢,只好让基金带着他的钱投资了。他还想投资股票与期货,我说,你不怕你老子出事,我还怕美国证监会找我的麻烦。“
“为什么他不能投资期货与股市?”
“这些都是政策性很强的投资,特别我投资股市,多是策划股指的多头与空头,一旦他裹了进去,再加上我是中国人的身份,能冠上一个违法操作的名义,弄不好,我所赚来的钱全部没收不提,还能将我送入监狱。”
“官员不能经商?”
“能经商,不过法律对官员或官员家属经商做了许多严格的限制。”
但在中国,恰好反过来了。
几个人都不会在这个话题上深说下去,那个中年人又问:“风险投资回报高吗?”
“说白了,它就是一场赌博,有人大赚,有人赔得血本皆无,我现在所做的只是想迅速积累更多的原始资本,当资金大到一定地步,不管步入哪个市场,都会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到时候各个大鳄强行利用各种手段对我的资金进行绞杀,我同样会大亏。不只是我,前段时间美国股灾时,索罗斯仅比我晚了一天入市做空,就这一天,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导致最后产生了巨大的亏损。也就是这两三年吧,以后我会陆续退出这种风险性极强的市场。”
“中国能不能成立证券交易所?”文书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