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说不清,李默只好说:“妈,你真弄错了,城里房价才涨得快,我现在买下来,省了房租不提,高考结束后,将它卖掉,还会赚不少钱。你说我傻不傻?”
“下次不准这样,即便郝什么克带过来的钱,你也不能乱花,必须交给我。”
“是,是。”
李广平将第二趟东西搬来,又将李默教训了一顿,然后又对李广龙一家人表示了感谢。
这时满大圩都是茫茫的洪水,然后那些蛇啊、黄蟮啊,还有老鼠啊,蛤蟆啊,一起往各个高亢处,包括河埂上爬,有的小孩子胆子小,看到哪些蛇扭作一团,向河埂上游动,吓得哇哇直哭。
如果不搬到李广龙家,现在李家面临的就是这种糟糕的状况。
然后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默:“回来再与你算账。”
这儿子胆子越来越大,不通知自己一声,将牛卖掉了,还悄悄买了一套房子。但也没有耽搁,他与二姨夫等于是两条船,在抢救物资时,有其他人家打过招呼,让他们过去帮一下忙。
天色渐晚,一大群亲戚要回去,基本搬得差不多了,现在也不是招待的时候,李默母亲表示了感谢,一行人匆匆回去。不久,开始刮风下雨……
下半夜,李广平与二姨夫才疲惫不堪地回来,不是他们不搬,到这时候,该冲的,也冲得差不多,难道潜入几米深的水里捞东西?哪也太不现实了。
李广平扭着李默耳朵,将李默扭醒,得算账。李默很不满地说:“爸,你就得意吧,若不是听我的劝,匆匆忙忙地将房子盖好,想一想现在的损失吧。”
若是以李默计划盖,即便泡在水里,那套别墅也冲不垮,但房间里的所有装璜肯定一起泡汤了,最少得损失好几万块钱。
“你以为你是刘伯温,未卜先知,能恰会算。”
“广平,小默不会算,但听你的,早就盖起了房子,水一冲,损失的钱,也能让他买起那套房子。”奶奶说。
“你说什么呢,这不是教他以后不要大手大脚的花钱,”李默母亲说。
“小默的钱是小默挣的。”
“他人还是我们的。”
李默最排斥父母说这样的话,好,我人是你们的,可你们,至少老爸是奶奶的。
他索性直接说了出来:“妈,那爸也是奶奶的,为什么与奶奶顶嘴。”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妈,别吵。”小妹迷迷糊糊地醒了,说。
“你还说呢,都破圩了,你还跑到人家看电视。”李默老妈抄起巴掌,在李默小妹身上狠打了几下。
破圩了,变电所立即将总闸关掉,随后将各个淹在水里的线路剪掉,局部没有淹掉的地区又重新通电,不多,不过李潭村就在变电所下面,到了晚上率先通电。
李家有电视机,但天线肯定来不及装起来,小妹便跑到李潭村一户人家继续追看霍元甲。
小妹吃痛,低声哭。
李默更是坚定了将一家带到巢市的决心,别看他后面那个大杂院,有三户人家家庭真的很和睦,无论上敬老人,下教子女,根本就不像李家这么粗暴。
他说:“一万来块钱,花了,又怎么着,我明年又有一本书出了,难道你们想要多少钱?这大半夜的吵什么,你们不睡觉,别人还要不要睡觉。”
“有钱就能乱花?”
“好了,好了,爸,我错了,行么?”
李广平夫妇现在对李默还真没有好办法,确实,李默翅膀就是长硬了。
第二天,李默跑到乡政府。
灾害来了,自己可以不表示,也可以表示,不过上面关注着,自己不表示是不行的。
一干领导愁眉苦脸,如今还没有公开的问责制这一说法,不过各级部门是在隐隐执行着这一政策。
破圩了,虽没有出多少人命,但财产损失不计其数,他们多少也担待着责任。
看到李默来了,张乡长与沈书记十分高兴:“哎呀,李默,你平安,那太好了。”
这也是惜才的话,但别说,若真的李默出事了,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可真到了头。
“沈书记,张乡长,还有各位领导,究竟是怎么破的圩?”
“别提,大意啊……”沈书记一股脑将原因说出来,虽是夜里出的事,确实大意,若继续派人在河埂上巡逻查看,至少能提前察觉的,还能破圩吗?
李默听后,久久才说了一句:“我的书白读了,读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