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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丞相提供的线索出乎众人的预料,展昭和白玉堂觉得,根据现有的线索判断,王峰不是个痴情的疯子,而是个纯粹的疯子而已?</p>
展昭想听王丞相详解.</p>
王丞相轻轻叹气,"王峰的确避雨的时候偶遇了那哑女,他对此女十分的关爱,大家都以为他俩情投意合.但是说实话,他俩并未定亲！我也从未曾反对,他更未私奔,我自然也没锁住他在房中,寻死觅活什么的都不知道什么人传出去的.公主身居宫中,当时求亲之人甚多,但她皇宫贵族见得多了,王峰这样的痴情才子却是第一次见,于是一见倾心.后来皇上想赐婚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来,紧随其后哑女就自尽了,王峰那阵子黯然神伤.公主自责加欣赏王峰痴情,才让皇上赐婚."</p>
展昭听后摸了摸下巴,"所以说,哑女自尽是在赐婚之前而不是之后啊?"</p>
王丞相点头,"但是传闻却并非如此,为了避免再生事端,这件事情并未宣扬.总之婚事很快办了,一切也很快被人淡忘了,我本想找哑女的家人打听一下,但是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仵作验尸之后哑女确是自尽,但是我夫人的丫鬟在哑女死那晚,见到过她和王峰在一起.后来哑女不知为何哭着就跑了,当夜便自尽.事后我为此时问过王峰,原本觉得可能其中有误会,可你们猜他怎么说?"</p>
展昭和白玉堂都等着听.</p>
王丞相叹了口气,"他说,如果他是我亲生儿子,我还会不会让他别娶公主娶个平民女子?"</p>
展昭和白玉堂都眨眨眼,怎么个意思?</p>
"那你怎么说?"九娘好奇地问.</p>
"我说,就是拿你当亲生子,才让你娶心爱之人,而不是抛弃爱人攀附权贵."王丞相惨然一笑,摇了摇头,"他听到我的话之后笑了,说‘义父你怎么也跟公主一样天真?那个哑巴有哪点值得我看上她?’"</p>
展昭微微张了张嘴,显得惊讶又厌恶,那女子无论是否是他所爱但也为他而死,人都死了还说风凉话.</p>
"后来我想了想,也许那些年,他一直在隐藏真正的自己."王丞相叹了口气,"公主看上他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痴情和专一,然后哑女的死是关键,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算计着来的,那么老夫也的确怀疑过哑女真正的死因是什么,总之,此子太可怕了！"</p>
展昭和白玉堂也点头,的确可怕.</p>
九娘不满,"你怎么不拆穿他?"</p>
"无凭无据,我能说什么?"王丞相失笑,"公主到今天可能都以为是我逼死了那哑女.但说出来又能如何?他俩已然成亲,在公主心目中他是个情圣总好过他是个人渣吧?念在这几年他对公主还不错,我也懒得去拆穿他."</p>
"可是他当上驸马之后也并未权倾朝野啊."展昭觉得有些奇怪,王峰那么费力才入了朝,怎么没见他功成名就?</p>
"这世间之事有时候真的人算不如天尊."王丞笑了笑,"他刚当上驸马的时候的确野心勃勃的感觉,可不多久先皇突然病逝,幼主登基,也就是当今皇上.皇上文倚重包相,武就有九王爷这根定海针,再加上太师在开封的势力,根本用不上什么驸马爷.另外,公主无心政事,所以皇上让驸马爷什么都不用干,专心陪着公主就行了.于是到最后他也只做了个昊天楼的楼主,早些年可能有些怨言,但于我也闹翻了,最近几年则是越来越低调,可能年纪也大了,收心认命了吧."</p>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p>
九娘托着下巴问,"赵祯小皇帝为什么没给他封个什么大官做做?他皇姐给他帮了那么多忙,没理由不优待自己人."</p>
"这的确是奇怪."王丞相也觉说,"皇上从小就不喜欢他."</p>
"理由呢?"白玉堂也有些好奇,心说赵祯看人准也不会神准到这种地步吧?跟小四子媲美了.不过他们都知道,赵祯小时候和小四子应该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小四子是有天赋,而赵祯则是纯粹的腹黑而已.</p>
"这事情你们有机会只能自己问皇上了,老夫也不清楚."王丞相说着,叹了口气,拍桌子,"养不教父之过啊！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毕竟养育了那么多年,怎么会那么坏呢,想起来就一肚子气."</p>
展昭和白玉堂他们从王丞相口中得知了另外一个王峰的形象.</p>
只是,先不论他究竟是好是坏,单说案情.如果他不是为了复活情人,他搞了那么多事端,目的究竟是什么?</p>
展昭就试探着问"那王峰有没有什么疾病或者别的野心?"王丞相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头,"我跟他太久没来往,不清楚了."</p>
最后,展昭和白玉堂起身告辞,王丞相要留下众人吃饭,但是展昭和白玉堂还有案子要查,丞相拉着人不让走,后来丞相夫人出来了,和九娘也认识,于是展昭和白玉堂留下了红九娘在王丞相府中吃饭,他俩就先离开,继续查案.</p>
离开了丞相府,白玉堂见展昭微微皱着眉头,就问,"你怎么看?"</p>
"嗯……"展昭摸着下巴,"本来想趁机问问九娘我娘那儿情况怎么样[,！]"</p>
白玉堂失笑,"原来没在想案情."</p>
展昭经白玉堂一提醒,也无奈,"我是想换换脑子,这案子查得我头都疼了,原本还以为王峰是个痴情人,和屈仲远,石叶一样是为了复活情人而闯祸,搞了半天,原来还是不对."</p>
"那接下来呢?"白玉堂问展昭,"时候还早,我们去哪儿?"</p>
"嗯……反正不去太学,要不然回一趟开封府,把事情跟包大人说一下,然后我们再去别处转转?"展昭提议.</p>
白玉堂自然是没意见,和展昭一起往回走.</p>
到了开封府,却听说包大人下朝的时候让皇上叫走了,要下午才回来,于是……展昭和白玉堂就决定找个地方吃晌午饭.只是刚出门,展昭就感觉自己的衣服后摆被什么拽了一下,然后——刺啦一声.</p>
展昭嘴角抽了抽,回头,就看到小五叼着他那件袍子的后摆,坐在门口,瞧着他和白玉堂.</p>
展昭提起衣摆看了看——一件好袍子又毁了.</p>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小五的大脑袋,"小五好久没扯你袍子了."</p>
展昭搔了搔头,这几天都在查案子,都没理小五,大家又去了太学,小五也没法跟着去,估计它闷得有意见了.</p>
展昭抬手拍了拍小五的脑袋,道,"走吧,一起去太白居,给你买个肘子吃."</p>
小五欢欢喜喜就晃着尾巴跟着展昭白玉堂出门了.</p>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短了一截的衣摆,问,"要不要去换件衣服?"</p>
展昭一挑眉,"怕什么,里边穿着裤子呢."</p>
白玉堂无语扶额,这猫还真是什么都不讲究.</p>
两人带着小五到了太白居,发现人少得可怜,此时正好是饭点,这和以往可有些不同.说起来,两人往路上看了看,今天街上人就不多.</p>
"怎么这么少人?"展昭和白玉堂到了二楼坐下,问来上茶的小六.</p>
小六摇了摇头,"哎,别提了,今儿个昊天楼往外派菜,免费吃还都是好菜,这不大家都去了么,昊天楼那是什么地方?普通百姓平时哪儿吃得上啊,我们这几条街的饭馆今天都没生意."</p>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就是一愣,"昊天楼派菜?"</p>
"嗯."小六子点头,随后赶紧说,"二位爷,昊天楼的菜其实也不是一定比我太白居的好吃的！我们这儿厨子就说昊天楼的厨子其实没什么真本事."</p>
展昭和白玉堂突然想起来,之前白福在太白居买的佛跳墙,庞煜说吃了和昊天楼的味道一样,莫非那个厨子原本是昊天楼的?</p>
展昭就问小六,"你们那个新来的厨子,能不能请他过来?"</p>
小六子想了想,"今天没什么客人他应该还挺闲的,不过么,他脾气很怪人也很挑剔,他要是说出什么冒犯的话,您二位别跟他较真啊,他做菜好吃的."</p>
展昭点头,表示可以.</p>
于是,小六就奔后厨了,没一会儿,带了个年轻人上来.</p>
这人三十不到年纪,留着一撮小胡子,抱着胳膊,一脸的嚣张,长相还是不错的.</p>
那年轻人跟着小六过来,瞧了瞧展昭又瞧了瞧白玉堂,白眼一翻,往上看.</p>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愣,对视了一眼——这位看着很欠揍的感觉.</p>
"哎！"小六拍了拍他,"你倒是客气点."</p>
边说,小六边给展昭和白玉堂介绍,"这位叫郭天,是我们这里的主厨."</p>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意外,太白居名厨不少,很多都大有来头,毕竟太白居是开封府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这个郭天年纪轻轻,竟然刚来就坐到了主厨的位子,看来是不简单啊.</p>
郭天抽了张凳子坐下,没等二人开口,他先问,"这太白居那么多厨子里,谁做的哪道菜最好啊?"</p>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明白他的用意.</p>
郭天瞄了白玉堂一眼,上下打量之后,摇摇头,又看了看展昭,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琢磨什么.</p>
白玉堂端着茶杯喝酒,觉得不要去理会他比较好.</p>
"说不上来?"郭天双眉一挑.</p>
展昭道,"姚大厨的豆腐鱼头."</p>
白玉堂继续喝酒,想着——豆腐加鱼头,这是多么腥气的存在啊.</p>
展昭的话出口,郭天倒是愣了,瞧了瞧展昭,"哦?你还有点见识."</p>
展昭心说——那是.</p>
"太白居哪道菜做得最不好但是卖得却很贵?"郭天接着问.</p>
"陈大厨的古老肉."展昭道.</p>
郭天又看展昭,表情也缓和了一些,"整个开封,哪儿的菜最好吃?"</p>
"太白居."展昭倒不是说好听的,而是就事论事.</p>
"哪儿的酒最好喝?"展昭伸手一指白玉堂,"他家的."</p>
郭天转眼看白玉堂,"你家是开酒庄的?"</p>
白玉堂望天,小六子在旁边补充,"五爷家里藏酒多,据说天尊爱喝酒."</p>
.[,！]"天尊……"郭天听到这名字之后似乎是打了个愣神,随后又端详起了白玉堂来,若有所思状.</p>
白玉堂和展昭倒是也不好奇,很多人就算不是江湖人也听过天尊的大名.</p>
"那你觉得太白居哪道菜最好吃?"郭天问白玉堂.</p>
白玉堂一耸肩,"都差不多."</p>
郭天嘴角抽了抽,显然很不满意这答案.</p>
"整个开封,哪儿的糖醋排骨做得最好?"郭天接着问.</p>
白玉堂端着酒杯腹诽——糖醋排骨不就是一个味儿么,酸酸甜甜.</p>
"东来居的."展昭则是帮着白玉堂回答.</p>
"哪儿的水煮鱼最好?"郭天接着问.</p>
"月新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