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儿能不能吃下习武的苦头,二伯心中怕是已经有了见地,侄儿近来大半个时辰就能跑下这十里路程,不是随意就能做到的,你看那庄子小娃大多都是跑不了一圈就在家门口等面饼了。”祝振国有理有据说道。
祝文仲稍微沉默一下道:“那国儿你把妙计说来与我听听。说得好二伯也许答应你。”祝文仲也是想了不少近来发生的事情,这侄儿不仅聪慧,也是有大毅力的人,世道实在是不同了,学些武艺总有好处,只要读书不放下,武艺也是多一门好处,总比以后变成走路都费劲的老夫子好些。
祝振国现在也不矫情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现在再端起架子只怕二伯耐心也有限了,便道:“二伯,我这次进城见到了一个人。”
“何人?”
“是那青山城的百户成大器,在那城门时候成百户还说很仰慕二伯您。”
“呵呵。。。”祝文仲笑了笑,心中还是很开心的,有人仰慕不论真假听起来也是心中舒畅。
“四叔还邀请他到我祝家庄来吃酒,成百户也是应允说要来拜访,已经过去了一个来月了,只是这拜访也要我们主人家邀请一下,毕竟成百户也是有些头脸的。”祝振国接着说道。
“邀请这百户来吃饭也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跟这刀枪弓弩有什么关系?”祝文仲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二伯您没有多想,侄儿我是想得差不多了,请他来喝酒不能白喝了,总要捞一些好处,咱们给他送些厚礼,让他把府库里面不用的一些朴刀枪头卖给我们一些,虽然大多是些废弃的东西,但是我们庄中也是有铁匠的,稍微修缮打磨一下,很多应该还是很好的武器。”祝振国说道。
“好办法,此法应该行得通,府库中想来这些东西肯定是堆积如山,就算锈蚀了,重新打造一下也是好用的,比买生铁来打造节约不少,侄儿脑子真是聪明。”祝文仲心里也想通关节,这些库房里的武器大多是以前打造的精品,虽然锈蚀损坏了,但是拿回来去锈打磨一下也是不错的,而且还省去了把生铁百炼捶打成钢的步骤,既节约了成本,又节约了人力。
祝振国看二伯想通了关节又道:“要是可以,还能弄些强弓来,二伯的弟兄们个个都是弓马娴熟,没有弓战斗力也是大打折扣的。”
文仲想了想道:“军中弓弩是禁品,民间是不能私藏的,这个倒是有些不妥。”军中的弓弩与民间的不同,而且区别很大,一把军中的好弓,制作至少要三年,工序繁杂,先要选好木料晾晒火烤,然后要打磨牛角片,先把木料反曲定型一年,再用动物胶反复粘贴牛角,几层重合,接着又要反曲定型,还要放入特殊桐油与药水中浸泡,接着又要定型晾晒,弓弦也是用上等牛筋晒干,然后用木锤捣开,再人工搓制,最后才成一把好弓。
民间打猎的弓基本就是把竹子劈成多条的长片,晾晒烟熏,然后定型用动物胶贴合,连上麻绳就成了,威力小了不是一星半点。
祝振国心中早已经有了腹稿便道:“这个事情两面解决,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名目,有了名目弓弩之事就不在话下,孩儿想了一下,弄个乡勇团练的名目就成了。一边与成百户沟通,多送银两,得到成百户的支持了,再由大哥四叔去找县太爷,缘由就是上次得罪了湖匪,要自保安民,送上礼物。旁边还有成百户说项,应该能成。”
事情虽然计划得周到,但是成事也是靠人,自己大伯四叔二伯来做这个事情,应该是能成的。
祝文仲想了许久,觉得可行,这个侄儿给自己的惊喜真不是一般的大,六岁孩童真真是筹划事情比自己都周到,若不是这两年侄儿一直在自己身边晃悠,自己都不会给这侄儿说这些事情的机会,没想到随便与这孩儿聊玩,还真解决了心中大事,心中也是怅然:“人常说,大江之浪,后浪推前浪,国儿还是童子就能有这番筹划,二伯真是空长这些年岁。”
祝振国趁热打铁道:“二伯,孩儿学武之事?”
祝文仲回了心神,仔细打量了一下祝振国,心中也是犹豫,良久才道:“学些手脚以后出门也多份安稳。”
祝文仲心里大概是想稍微教导一下侄儿,也没想去真把侄儿教导成一个武艺大家高手,毕竟想要成为一个高手实在是太难了,只是满足一下侄儿心里即可。
祝振国可不管这么多,只要开始教了,那就由不得师傅了,徒弟能学能会,难道师傅还有不教的道理。不能说自己学会了五个字,师傅就不肯教第六个字了,何况师傅还是自己的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