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大爷等村民依依不舍的送任双友他们出发。在得知任双友他们的身份后,村里人彻底放下了担忧。直接开了堡门,放心大胆的和突击旅的官兵打交道。当天晚上,村里的老少爷们忙了一宿,就是为了多做些干煎饼给任双友他们带上。
“皇爷的兵马已经出现在咱们这儿,想来不久之后,咱们就能回到皇爷治下。这天下、还得要皇爷来收拾才让人放心。”三大爷看着远去的突击旅,不由发出了感叹。人的感觉是相当复杂的,以前他们可没少骂京城的朱由检是个昏君,但没了这个昏君后,他们才发现原来换个人会比原来的更差。
沿着沂水岸一路向南,任双友正带着一千多部众,飞速的向南京城突进。之所以选这条路是因为这条路能路过大片的山区,基本上不会有成规模的阻击力量出现,走出沂水就到了淮安府的骆马湖。到了骆马湖,便进入了南直腹地,可直插南京城西的当涂县。
就在任双友等人一路狂奔赶往南京的时候,南京皇宫里,太子、张焉等人正在急切的讨论着应对措施。
二月下旬、李自成那边总算是筹措了足够的军粮,继续开始东征之战。李自成一动,左良玉也动,不日左良玉的主力兵马便插到了当涂城。这时候左良玉麾下进一步膨胀,兵马已经有了五六十万之众。五六十万兵马砸过来,吓都能将人吓死。
“婶娘、左贼的人马距南京城只有百里左右,眼下该如何行事?有朝臣说该移驾去杭州。”
“李太傅、你确定北京已经知道眼下的困局了?”
“老臣能确定二十多日前,老臣就设法联络了北京的锦衣卫,他们之前在老臣的府邸就安插了眼线,似乎有意暴露身份、所以不难寻到。”
“已经传出去二十多日、想来北京那边应该会有动作的。”张焉没有回太子的问话,而是和李遵宪聊了起来。
“娘娘、即使北京有行动,可隔着数千里之遥,老臣怕指望不上。”
“李太傅、你能确定皇帝那边这两年没有子嗣诞生?”
“可以确定!”
“哪北京必有行动!北京离这里是有数千里,可周太保离这里只有百里。哀家、等的是北京城的一道圣旨。当初京里宣周太保北上,是哀家强压着不让他去的。现下周太保在百里之外,哀家怕调不动他。只要北京那边有道圣旨,周少保就能回京护卫我等离开南京城。不管怎么说,帝脉现在都在南京城,这现下是唯一可用的依仗了。”
听到此处,朱慈烺才反应过来张焉的布置是什么。原来是靠自己的两个弟弟,强扭着周遇吉来拱卫自己等人离开南京城。可离开南京城后,又能去哪里?他还是很迷茫。
迷茫的不止是朱慈烺,在当涂前线阻挡左良玉的周遇吉此时同样很迷茫。城外有数十万敌军,城后就是南京城。现在的他感觉就像是漂在海上的一叶扁舟,孤零零的没有任何依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效忠谁!在当涂城的他,不属于这里的任何势力。眼下的周遇吉只想求老天爷给他一个启示,告诉他面对这千古难遇的乱局,该如何抉择。
“将爷、京营里的不少兵逃出了城,咱们是不是要索拿回来?”亲将跑过来向周遇吉说士兵逃亡的事,出城作战的南京营士卒和他们北京城的兄弟一个样,见战就躲、遇敌就降。
“咱们那儿来那么多人手来管控?给本部兵马传令让他们不要乱就行!去将本将从京里带的竹编箱拿过来。”
亲将按着周遇吉的吩咐往大厅里拿来了一个竹编箱,周遇吉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箱子里边装的是一套军服,不过这军服的样式身其他人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