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火并瓦罐寨(1 / 2)

 当夜,三人于酒店中睡得正熟,陆瑾突闻一声响动。

睁开眼准备起身,却被一根棍棒直击脑门,昏厥过去。

待到陆瑾再此睁眼,只觉手脚发麻,预要活动,却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扭头观望,只见头陀与女侠尽被紧绑。

陆瑾翻身在看,发现三人于一架驴车之上,曹达站在一旁,与一众山贼谈论赏钱。

陆瑾当即想清楚其中关节,心中大怒。

“曹达!枉我还敬你是条好汉,未成想你竟是如此不义之鼠!腌臜之贼!”

“狂妄秀士!我本对你劝告,可你硬是要与山寨作对,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执意寻死,不妨将性命与我换些钱财!”曹达骂道。

“我陆缜言也算当今名仕,未成想如今却毁于你这狗贼!”陆瑾懊悔道。

“呸!将死之鬼哪来这么多话!再敢多说一句,爷爷现在就结果了你!”山贼喽啰嫌陆瑾吵闹,拔出尖刀怒喝。

陆瑾见山贼拔刀,也不敢再张口,只得闷声随他们上山。

苦行数里,终于来到了瓦罐寨下,带头喽啰与守寨山贼说明来由,并将头陀与女侠两人所携兵刃作为信物交与山贼,便与众人一齐静待山贼入寨通禀。

众人观望良久,只见寨门上,走来两位汉子。

一位双眼赤瞳红似火,身穿狐皮紧腰漏肩袄,腰挎熟铁虎纹刀,披散的头发用黑带束起,鬓旁插着一朵帛锦像生花,齿牙外兜言不清,想来便是那浑名“红眼彪”的曹华。

另一位乃是金刚大汉,天生一副丧气脸,手握一杆混铁枪,二缕浓眉向鼻尖,满口黄牙闪金光,腰宽背平如台板,双臂健壮赛罗汉,如此一副大王像,必是那“丧门鬼”铁大木。

“二郎进来可好!”曹华喝道。

“官兵封岭,行人绕路,家里余粮揭不开锅了。”曹达回言道。

“那二郎此行,可是来投奔山寨?”曹华问道。

“小人胸无远志,只想与大王换些赏钱,得以温饱糊口。”

“二郎有何功何劳,胆敢与山寨换赏钱!”

“昨日小人店中来了三位酒客,小人无意听其言论,得知其中一人乃是宝华寺中护院头陀,另两人前日于山中杀了二大王,小人出言劝告,谁知三人非但不逃,还预要再战山寨,小人见三人身怀武艺,不敢私留,便连夜告知山寨兄弟,将三人抓上了山,预与大王换些赏钱。”曹达解释道。

“将那三人押来看看!”铁大木喊道。

话音未落,山上喽啰便将三人押直门下,待二位大王一观。

“寨下三人可有姓名!”铁大木喊道。

陆瑾二人不与搭话,但头陀却是个急性子,面漏凶煞,丝毫不惧。

“贼寇且瞧仔细!咱家便是你头陀爷爷!”

听罢此言,寨上二人相视一眼。

“哥哥,我曾多次与那头陀交过手,仅是闻声便得以断定,此人确是那头陀无疑。”曹华小声说道。

“我也听喽啰说过,杀死郑布的两人,一个是青衣秀士,一个是女子,寨下二人也确是符合。”铁大木说道。

“那我等如何?”曹华问道。

“命喽啰给三人固紧绳索,再用实木与铁链栓紧那头陀,打开寨门,将几人押入寨中!”

待到一切处理精细,时辰已然是正午,寨门打开,在寨下等得口干舌燥的几人,终于走入寨中。

山寨亮堂之上,铁大木自坐头一把交椅,第二把椅子空着,这郑布虽死,但曹华仍不敢越界,依旧稳坐第三把交椅。

且看欧阳诗雨,陆瑾二人先行被押与两位大王面前,随后而至的,便是被六个喽啰用铁链实木锁住,硬拽来的头陀。

曹达丝毫不理会三人惨状,率先上前讨要赏钱。

铁大木早便听说过曹达的本领,也得知曹达曹华二人,虽为兄弟,但二人情谊却已是形同水火,正好有个牵制。

而今郑布以死,第二把交椅也空了出来,心中惜才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想将其收入山寨。

可曹达却是态度鉴定,并无此想,伸手便讨要赏钱。

且看曹达伸着手与铁大木越走越近,待到与铁大木十步之距时,被一山贼喽啰拦下,铁大木这才扭头招呼喽啰,取几贯赏钱与他。

此刻陆瑾知晓时机已到,大喝一声,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陆瑾令下,曹达原地挑起,所跳之高,直是跨那山贼喽啰头顶,无一丝阻碍。所跳之远,十步之距伤人性命,可谓是轻巧万分,只见袖中剔骨钢刀滑出,直奔铁大木而去,如此勇态,真就犹如一只跳涧猛虎。

铁大木心惊,一时不能反应,只得看着钢刀刺入自己胸膛。

片刻之间,刀已入体,可却再难拔出,尖刀未能伤及要害,铁大木虽胸口剧痛,但仍尚可活动。

便握住刀柄,一脚踢翻曹达,预要命喽啰杀死四人。

可不料那困住几人的绳索,早已被曹达动过手脚,欧阳诗雨只需轻微用力,便崩断了绳索。

堂内喽啰见状不对,抄起刀兵便要叫杀,欧阳诗雨岂是平常女子,指法变换,手中石子如流星,直打得众喽啰,丢刀弃剑,哀叫连连。

抓住时机,欧阳诗雨快步条跑,一步侧滑,三拳两脚,便从一堂内喽啰手中夺回佩剑。

堂内乱做一团,堂外山贼早已闻声,持起刀枪向堂内冲杀,陆瑾手疾眼快,挣断绳索,拾起朴刀,一刀便砍断了堂门上的系绳,堂上木栅轰然落地,木栅尖刺入泥三尺,堂外山贼没了号令之人,一时只得吵嚷观望。

再看堂内,头陀虽被铁链紧锁,又被实木固住,但头陀自诩有撼地举鼎之力,岂是凡物得以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