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敢合眼,第二天一早就给孙源打电话,让他快过来。
结果等了一个小时,没有一点动静,我自己把东西一收拾,就出来往外面走。
出了这个巷子,外面还有一条横向的路,虽然看起来也是冷冷清清,但是街面上却好像还有店铺一样,几乎每家的一楼都对街开着门面房,门头上也挂着招牌。
我们以前来这里都是顺着原路一直出去到主街,今天一出门就老感觉后面有人跟着,难免左顾右盼,于是就看到了这条古街,说它是古街是因为整条街条看上去都很古老阴暗,路面也不像县城里的其它地方是水泥路,这里还保持着很早以前的沥青路面,而且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斑驳出许多的坑洞,想来一般的车辆都不会走这里通过。
房子也是非常旧的,虽然也是二三层的小楼,但是大多砖瓦还是蓝色的,来到这里感觉像一下子倒退了几十年似的。
让我意外的是进到这里以后,身后跟着的人好像就没有了,我也就放慢脚步,一家家挨个去看那些破旧不堪的门头广告牌。
各式各样的都有,卖鱼具的,裁制衣服的,卖内衣裤的,还有夫妻生活用品的,五花八门,种类全的让人吃惊。
我在一家叫“”的门口停了下来,倒不是这个名字有多吸引我,而是满街的店铺都还关着门,只有这一家开的,而且从外面我看到一位早起的老人家正在用鸡毛惮子拍打架子上的灰尘。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到门口我说:“看书吗?租的话押金三十,看一天五毛,买的话统一五折。”
我点点头,去看书架上的书籍。
大多数都有些旧,看上去像被无数人翻过一样,撇开内容不说,就这书的外观,他要这个价都高了,现在新华书店全新的书也很便宜,再说还有网络小说什么的,这个价也许根本就没有人看。
不过我自从见过孙源的书房后,对看书却产生了一些兴趣,看着这么多,就想找找里面是否有些隐藏的奇特的书。
老人家见我转头看书,自己就把鸡毛惮子收起来,随手从柜台上拿了一张地图看起来。
我在书架上看了一圈,并没找到自己想看的书,就转脸去看老人家手里的地图。
地图这东西,很奇怪,很多人买来也就是看一眼,大多数是用得着的时候才会细心的看,除了那些专业旅游和做地理的外,普通人对地图的态度就是这样。
但是这个店主从我进店开始就拿着地图研究,到我转头看他大概也看了有半个多小时,所以我就问了一句:“大叔,您是研究地理的吗?”
自从大爷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后,我现在已经强行让自己改变对老头儿门的称号。
大叔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怪怪地说:“我看坟的。”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忙着又问了一句,结果回答是一样,而且后面跟着问了一句:“有人说看坟的人不能卖书吗?”
卧槽,真的给吓着了。
这大白天的,可以不说鬼话吗?这是县城,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哪里有坟?
瞥了一眼他看的地图,竟然就是这个县城的,上面用粗重的颜色的笔画出一块,大大的写着一个坟字,看着像血一样恐怖。
我其实有点想走,但是又非常想知道他地图上所标志的地方到底,还记得孙源说的什么局,东郊十三楼那里就是他要找的阴地,那老人圈的这块“坟”又是在哪儿?
这样想着就侧身子又仔细看了眼那张地图,不过看不出什么名堂,因为地图并不是最新的,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旧地图,上面连名字都跟现在的叫法不同,我也就分不清准确的地点。
想了想,还是试着跟大叔说:“叔,您在这儿卖书,生意好吗?”
这次他终于抬起头来了,不过是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碰到你这样的生意就不好,书没买一本,事还多。”
尼玛,这大叔也是个人才,我还就不知道了,这书店开到这里,卖的又都是些陈年旧货,除了像我这样没事瞎溜达的谁会来这里看一眼?
也是特么赌气,就硬着声音说:“你跟我闲聊,一会儿我也付费,一小时十块钱,怎么样?”
老头儿终于把手里的地图放了下来,两眼冒火像看傻帽一样盯着我说:“好,我能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