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僧?
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真是那个山匪头子,可是他怎么坐在雾里?
悬崖这么深,我又怎么能下去找他?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几乎能想想到自己变成肉饼的样子,可是如果不过去,又怎么向他要木鱼?
我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打转,可是王娇却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老头儿。
正奇怪,却听到从悬崖底响起清脆的敲木鱼声音,王娇立马就飞出去老远,传来一个声音:“你自个儿看着办吧,我先闪了。”
什么意思?她不是保护我的吗?怎么听到木鱼的声音就跑了?
脑子里一闪,马上叫朱明朗,可是叫了半天也没个回应,说不定也已经跑了。
马丹,都什么人,说好一起找木鱼,现在木鱼出来了,他们却溜了,剩我一个人,一边看着半悬崖底的类似山匪的人影,一边听着不断传出的木鱼声音。
实在也是心里有气,就朝着下面喊:“喂,老头儿,你偷了我的木鱼,现在该还了吧,我要拿去救命的。”
没有回应。
敲木鱼的声音跟我在二号洞时听到一样,不急不缓不断,一声连着一声。
我接着又向下喊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干脆也什么话都不说了,自己也盘腿坐在离悬崖两米远的地方(实在是怕掉下去啊),拿出佛珠,闭上眼睛开始念经。
这也就是无奈情况下的一种放任自流心态,压根没指望悬崖底下有什么反应,不过,这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有意种花花不成,无意插柳柳成荫,大概就是说我这时候的情况。
自己都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经文,一睁眼就看到那个老头儿就盘腿坐在我的对面,也闭着眼睛在敲木鱼。
我竟然没听出木鱼的声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近了,即是现在他人坐在对面,耳朵里听到的仍然像是来自悬崖底。
既然王娇说他是灵僧,加上之前也算是救了我的命,虽然有点强行的意思,到底也是教了我一些东西,该有礼貌还是要有的,之前对着悬崖喊话,不过是想激他上来不得不用的手段,现在人已经到了面前,便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说:“大师,您好。”
老头儿没理我。
想了想,又往前走了一小步,作揖弯腰,正要拜下去,却觉得腰里像别着一块钢板似的,硬是弯不下去,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扭到了腰,关键时候掉了链子,无奈,只能好言好语再说一遍:“大师,您手里的木鱼是不是我几个月前换茶草的那个呀?”
还是没有回应,跟没听到我说话似的,继续敲他的。
我这爆脾气,最受不了这样的人,你说你如果不想理我,你不出来就行,我也不会自寻死路跳下去不是?你既然出来了,有话说话,有事谈事,玛德,坐在我对面跟我对着念经是几个意思?
是不是这些有点道行的人做事都跟正常人不一样,就是爱装死,心里有点恶意地想。
不过不管我是怎么想的,人家只管坐着,始终没有要理我的意思,真想走人,也不搭理他丫的,可是偏偏他手里拿着我要的东西,该怎么办呢?
硬抢?一想到在二号洞的时候那个师姐的武功,我就自动放弃了。
那还有什么办法?
我自己在这儿做脑战,老头儿敲木鱼的声音仍然不急不续地“崩崩”,本来这种声音最能安抚人的心灵,可是我此时心里事情太多,反而听的有些烦,而且看着那个老头儿,过去不美好的事情也都同时出现,最后终于还没忍住,直接走到他身边,弯腰就要去拿木鱼。
让我吃惊的是,那木鱼跟长在地上似的,费了好大劲,连挪都没挪动一分,更别说抢走了。
这时候老头儿也终于不敲了,睁开晶亮的眼睛看着我说:“不送,只换。”
“什么意思?”我问。
他没说话,不合年龄的眼睛仍然看着我,感觉浑身的毫毛都被他数了一遍似的,让人觉得哪儿都是不自在的,气势也自然软了下去,把他的话又颠来倒去想了想,结合之前的情况,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什么换?”
终于老头儿又说话了:“人。”
人?谁啊?我吗?
老头儿摇头,然后干干的嘴唇轻轻一动说出了一个人名:“韩个个。”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老头儿不带重复的,话好像都只说一遍,听懂听不懂都是我自个儿的事,而且,特么的,完全不管我内心的感受啊,怎么可以拿韩个个来换一个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