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刺史君早已知晓,便笑着说道:“子仁,可是大胜而归呀!我军死伤不过二百,却是剿灭千余,俘近四百众,自本官任这军使以来,当是头一件大功劳。不日,子仁定将升迁,到时可与本官一杯水酒即可。”</p>
“使君过誉了,下官出力不大,不过是带队而已,全凭将士用命、舍死忘死的拼杀才至的结果。当中左押官出力为甚,请使君明查!”李扬想到已死的押官,这心里也是暗中凄凄。</p>
程刺使听罢,看了一眼李扬又看了一眼其身后站着的薛嵩,叹道:“子仁之心,本官知道。要说功劳,还是薛义士为大,左押官为佐。”</p>
“使君,人已死,就莫要计较这些了。薛义士也是能懂的。”李扬于路上已经与薛嵩说过,薛嵩自是无所谓,反正自己又不是没当过官,上上下下的来往反复了几次,早已这心淡了。</p>
程刺使点头,指了座位说道:“子仁与薛义士还是请坐下吃茶,来人,上茶。”</p>
等坐下后,程刺使又道,“押官之事,本官已是看了牒的,大体也是知道了。这般处置也好,不然这豆卢军的脸面可就丢尽了,这赵奉璋此人还是有些才能,不若等上二、三年再加以磨练,送于吏部提拔提拔,可为我大唐的能吏。”</p>
李扬点头称是:“赵寿昌才能与人品俱是上佳,使君仅凭一书便能识人,真是当世的伯乐。下官佩服。”</p>
“呵呵,子仁,你也学了这一调子,这可是不好,做官要务实,要实事,这才是正道。”程刺史笑着说道,哪里有一丝的不悦之意。</p>
李扬知道好话谁都爱听,这程刺史也不外乎,但还是装着惶恐的样子站起躬身道:“谢使君指教,下官自铭记在心。”</p>
“坐下说”程刺史满意李扬的态度,又道,“此次出兵,发寿昌行事,子仁也是劳累了,本官体恤众将士,特放几日假来休整,子仁也在其列。也罢,州府正好有些上报的露布、文牒需去长安,子仁可否走上一趟?”</p>
李扬知道这又是程刺史变相的与自己好,但心里却越是有些不解,也不知道这程刺史如此的拉拢自己,莫非是怀有私心。但不敢相问,只得憋在心间,留着日后再知。听程刺史如此说,心里不禁又想到了长安里的二位佳人,便心里火热了起来,站起应承道:“下官愿意!”</p>
“那好,今日已晚,明日当番时,本官让人送到你处。好了,你定是诸多劳累,余下之事便莫要管了,快回去休息。至于押官那边,本官会安顿的,你就放心了。哦,还有薛义士,你此次出力最大,如不嫌弃,不妨先于豆卢军中做个三营的统制如何,等兵部的批符下来,再加行赏。”</p>
李扬大喜,与面无表情的薛嵩齐声谢道:“多谢使君提携!”</p>
“去吧,明日可去军中报到!好好做事,不能辱没了平阳郡公的威名。”当带着不惑的心情李扬被程刺史直送出州府头门外时,程刺史于薛嵩交待。</p>
薛嵩愣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程剌一眼。程刺史笑笑又道:“如是薛大将军还在世上,他也会认不出当年那个差些饿死的女人了。而如今我又见着了郡公之后,理应是报那一袋军粮的恩情。薛公子,你可是明白了。”</p>
原来如此,怕是祖爷任瓜州长史时做下的惠事。薛嵩心里想,但摇了摇头道:“使君莫要如此,人数自有天命而定,祖父不过是心怀仁慈罢了。”</p>
“呵呵,薛公子可是不知,那一袋军粮可是救活了我一家的性命,如是母亲饿死,也不会产下我兄长,事后也不会有力气逃难自洮州寻到了家父,更不会日后有了我!薛公子,受人恩惠,理应当永记!这迟来之礼请替我向郡公捎去。”程刺史后退一步长辑到底。(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