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脖子上的肉球膨胀到了脸盆大小后,达到了极限,陡然炸裂开来。
肉球自爆,黄脓四溅,一个年兽从中跳跃而出,蹦到了地砖上。
汪汪汪!
这头年兽落到地上后,开口吠叫,赫然是一头狗形年兽。
并且它的气息并不弱小,乃是一头荒级年兽。
狗形年兽落到地面上后,千变老祖顿时感到一丝的轻松。就好像是他原本背负着一座山峰,而山峰上的一块巨石,忽然被挪走了。
啵啵啵……
下一刻,千变老祖的浑身上下,竟都涌现出一个个的肉包。
噗噗噗。
在很短的时间里,这些肉包不断膨胀、自爆,溅出脓水,跳出一头头的年兽。
鸡猴羊兔种种形态的年兽,不一而足。
这些年兽不只是荒级年兽,更有少数,乃是上古荒兽。
年兽们彷徨了一阵后,开始联手,向千变老祖攻去!
千变老祖没有丝毫意外,面色上他反而越加轻松了许多。
他的痛楚大为减少,虽然还是痛着,但是已经落到他可以忍受的程度。
面对十多头年兽的夹攻,千变老祖冷哼一声,心念一动。
哐啷啷!
一连串的激响,一条条的粗壮铁链,从四周的墙壁上猛地电射而出。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铁链缠上宫殿中的一头头年兽,不管年兽如何奋力挣扎,都牢牢地束缚住它们,将它们镇压。
千变老祖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缓过来了。”
他信手一抓,将离他最近的一头蛇形年兽,抓到自己的眼前,催动手段,细细观察。
这头蛇形年兽,不断吐信,发出嘶鸣声,想要咬上千变老祖的脸面,但苦于被束缚住,无法得逞。
片刻后,千变老祖面色不变,心中却震动起来。
“我刚刚用尽了手段,这只蛇形年兽,居然仍旧对我敌意重大,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
“我这招割肉变,乃是狂蛮真传中的仙道杀招自杀变中的一式。每当我用它,从仙躯**上分化出的生命,不算是什么形态,都是如臂指使,让我运用自如。因为它本身就是我的肉身一部分。”
“但现在这些年兽,分明都是从我肉身中分离出来,却都不受控制。任凭我用尽手段,也毫无起色。”
“好厉害的万劫!”
千变老祖的额头,不禁垂落下一滴冷汗。
他回想起半个月前,自己渡劫的情景,仍旧是心有余悸。
八转蛊仙统共要有三次万劫渡过。
千变老祖渡的是第一次万劫。
“如果不是这座狂蛮魔尊留下的仙蛊屋,我根本不能渡过第一次万劫。现在就算渡过,也是残留伤势,只能凭借割肉变,进行壮士断腕。”
千变老祖原本想要硬抗,寻找其他的解决方法,但他支持了半个月,达到了自己的极限,再也扛不住。
无奈之下,他只能运用割肉变,将自己的肉身仙躯舍弃一部分,将身上的伤势都转嫁到这些舍弃出去的肉身上。
他这一次,遭遇到了宙道万劫,身上残留着的伤势,都是宙道道痕。
千变老祖将这些宙道道痕,都通过割肉变,舍弃出去。
如此一来,这割肉变化,就化为了一头头的年兽。
并且因为充斥天意,这些年兽转化成型之后,根本不受千变老祖的控制,都成为了他的死敌。
千变老祖非常肉痛。
他这样做,损失太大了。
且不说万劫对于他的仙窍,造成了几乎毁灭性的打击。
就说这割肉变舍弃出去的道痕,不仅是宙道道痕,还有千变老祖本身的变化道痕。
这些道痕损失的非常巨大。
千变老祖默默估算一下,他渡了万劫之后,不仅没有什么道痕收益,反而在道痕方面,还有不小的亏损!
“这么一来,我渡劫成功了,反而不如渡劫之前?”
念及于此,千变老祖饱经沧桑的心里,也不由地升腾起了一股辛酸之意。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充满了无奈。
没办法。
他之前修行,勇猛精进,面对万劫,拖延了好长一段时间。实在拖延不住了,才进行渡劫。
万劫虽然渡过了,但是千变老祖的底蕴几乎没有丝毫的增加,甚至道痕方面比之前还要薄弱。
“我错了。”
“一千年前,我仰仗这处狂蛮真传,以为自己会无往而不利。”
“地灾、天劫、浩劫,我都闯荡过去,勇猛精进。但万劫却完全是两个概念!”
“我太低估万劫的威能了。这些年来,我的心性不知不觉间变得自大。这一次遭受重创,是祸也是福啊。”
千变老祖能修到八转,自然有过人之处。
他痛定思痛,深刻反省,剖析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这座大殿之外,传来一位女仙的声音:“夫君大人,祠堂中有些意外发生了。翠波妹妹的命牌蛊忽然半碎开来,魂灯蛊也暗淡无光。她此前去了易位沙漠,如今我们姐妹都联络不上她。事关重大,妾身不得不向夫君大人您禀告!”(未完待续。)